赵帝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跳跃的烛火,那一瞬间,他好像老了许多一般对顾知鸢和赵姝婉坐到:“你们还年轻,能自己做决定的,就自己做决定,只要问心无愧别犯了错就好。”
听到这句话,赵姝婉有些不解其意,以后地抬头看了一眼顾知鸢。
顾知鸢心里清明着呢,赵帝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在程敏娴的这个事情上,赵帝觉得对不起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
顾知鸢没说话,静坐在椅子上,半垂着眼睑,旁人猜不透她的心思,连皇后心中都没底了,她抬手轻轻的握住了顾知鸢的冰冷的手指,柔声说道:“知鸢,你是个心思敏锐地孩子,有些事情,其中有误会,你必须要学会放下。”
顾知鸢侧头看向了皇后,神情有些淡然:“儿臣没有资格替谁原谅谁。”
这句话一出,皇后眼中划过了一抹浓浓的失落,紧紧握着顾知鸢的手,到底还是松开了,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本宫,竟不知,该如何说了。”
赵帝站在窗前没转过头来,顾知鸢的话落入了他的耳中,多多少少让他觉得十分的不
舒服,他说:“依你看,吴松楠是恨朕的?”
“没有。”顾知鸢站了起来,冲着赵帝的背影盈盈一拜:“父皇多虑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吴先生忠君爱国,想必能想得通,他虽然只做了个教书先生,却教出了无数个德才兼备的社会栋梁,也是没有枉费在这个世界上走一趟。”
“所以,你觉得吴珵恨朕?”赵帝缓缓转头看向了顾知鸢,那双清冷的眼眸之中布满了冷冽,盯着顾知鸢的时候如同一把寒剑想要将顾知鸢刺穿一般,身帝王的威压扑面而来,屋内的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减慢了几分。
顾知鸢知道,自己的回答,一念天上,一念地下,她镇定地回答:“是,他对您个人的做法非常不满意,但,他敬重陛下是任君,爱戴百姓,他也忠爱自己的国家,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
赵帝一听,双眸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整个屋子里面的气温急剧下降,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赵姝婉一看,立刻说道:“父皇时常教导我们,要正面面对,我们的错误,并且改正,有人若是提出我们的缺点,我们不
能讨厌人家,应该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您是君王,也是我们的父亲,更加应该给我们做表率!”
赵帝的眼神一暗,扫了一眼赵姝婉:“朕还没有说什么,你倒是几句话堵得朕说不出来话。”
赵姝婉低下头,吐了吐舌头:“女儿难道说错了?明明是父皇这样教导女儿的,如今女儿提出来,父皇怎么能生气?”
赵帝:……
“行了。”赵帝的目光落在了顾知鸢的身上:“起来吧,以后,你每一日都要进来给皇后请脉。”
“是!”顾知鸢缓缓站了起来,她最佩服赵帝的是,心怀仁慈,能伸能屈,心里明清:“那儿臣先回去了。”
“去看看你母妃吧。”赵帝又说了一声:“这都好几日了,你从未去过,她都难受死了。”
顾知鸢想到丽妃,立刻点了点头:“好。”
看到顾知鸢出门的背影,赵姝婉也飞快的跟了上去,赵帝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跑什么,给朕回来。”
“父皇……”赵姝婉的一张小脸都垮下来了。
“绿湖,那些药来。”赵帝抬手解开了赵姝婉脖子上有些渗血地纱布
,说道:“父皇看看,扎的深不深。”
赵帝的眼中布满了浓浓的心疼:“你怎么下手这么狠?万一真的严重了怎么办?”
“才不会。”赵姝婉嘟着嘴巴说道:“父皇心疼女儿,肯定不会看着女儿死的。”
赵帝沉默了一下,也跟着赵姝婉笑了起来。
腊月的雪越下越大,顾知鸢裹着大氅行走在长街上,只觉得冷的厉害,这丛阳的天,到底宗政不同,冷起来就没完。
她生在皇宫都觉得冷,有的人去了北方边界,久久没有回信,不知道怎么样了。
顾知鸢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瞧着一个青栀提着灯笼和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她的心中微微一怔,立刻问道:“怎么了?可是母妃身体不好了?”
“不是。”青栀笑了笑:“王妃,这是丽妃娘娘准备的,都是您喜欢的糕点,这么晚了,又这么冷,丽妃担心你冻坏了,叫我送来的,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对了,还有这个。”青栀从盒子里面拿出一个外面裹着厚厚的绒布的汤婆子递到了顾知鸢的手里面:“冻坏了吧,娘娘特地准备的,还热着,您拿着回王府都
合适。”
“还有。”青栀还在盒子里面翻找着。
“我去看看母妃。”顾知鸢瞧着拿一盒子的糕点,还有手中散发着暖意的汤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