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众人也沉默了,赵匡洪是错了,可他确实被人蛊惑了。
还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但他没有对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动手,说起来,他只能算是识人不清,不算是真正的凶手。
赵匡宇就不一样了。
自己的妻子怀着孕被冻死在风雪中什么概念啊。
他们那么多人,拉不起一个怀孕的弱女子,这里借口本来就是牵强了。
旧事重提对赵匡宇没好处。
“说起来,四皇子这行为当真恶劣。”丽妃终于找到机会出气了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是我儿,我就打死他。”
“你。”小端妃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儿子就好出色了?”
“我儿子是错了,但是,他一没有杀害自己的孩子,二没有冻死自己的妻子,只是太蠢了而已,可不想四皇子,活生生的让自己的侧妃冻死了。”
“肖琳自己要跪在雪中,我儿子有什么办法?”
“那么多人拉不起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啧。”
一句话怼的小端妃说不出来话。
丽妃的身上迸发出烈烈冷意,所有人都在指责赵匡洪,她也觉得赵匡洪是错了。
可不是罪不可赦的啊。
“别吵了。”皇后揉了揉额头。“吵得本宫头疼,行了,你们都退下,本宫要休息。”
“是。”
小端妃瞪了一眼丽妃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一群人乌泱泱的离开了之后,皇后的目光才落在了顾知鸢的身上,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担忧:“知鸢,这匈奴王的事情……”
“母后只管放心吧。”顾知鸢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一般说道:“匈奴王的性格是冲动了一些,但不是不识大体的人。”
顾知鸢说:“匈奴与丛阳唇亡齿寒,沧澜对待藩国向来都很残忍,就他们在佑城下面打地道的事情,也能让人接受。”
缓缓点了点头:“你有空去看看依玛儿吧,这个孩子,到底可怜了些。”
“是。”
六皇子府。
依玛儿半依靠在床上,翻看着手上的话本子。
赵匡洪身穿一袭长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整个人消瘦了许多,眼眶凹陷,胡子都长出来了,完全不见从前儒雅的模样。
他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地看着依玛儿,偶尔给她端水,偶尔给她拿一块糕点。
这些日子,他一直亲力亲为的伺候依玛儿,鞍前马后,不假手于人。
如果依玛儿不愿意,他就
立在门口等。
开始的时候依玛儿确实不愿意,后来,想到始终要分开的,越是抗拒越像是放不下,既然放下了,赵匡洪想要补偿就补偿吧,以后大家都好过些。
这些话却又像是她自己骗自己的。
到底她怎么想的,旁人也猜不透。
“这个字怎么念?”依玛儿随意地将书递给了赵匡洪,轻声问道。
赵匡洪看了一眼:“蛰,惊蛰。”
“什么意思?”
“二十四节气,二月初三,为惊蛰,原本是指,冬日寒冷,许多野物卧与地下,春雷响起,惊醒了它们。”
“惊蛰。”依玛儿一下笑了:“诶,我们草原上有些动物冬天真的会躲在地里面,春天才会出来。”
“惊蛰,冬裙春来,万物复苏,一切都从头再来过。”赵匡洪喃喃自语道。
依玛儿的笑容微微一顿,侧目瞧了一眼赵匡洪,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话虽如此,但有些野物也会冻死在冬天,出不来了,永远的丧失了生命。”
“准备好过冬的,才有春天,没有准备好的,就冻死了,别说野物了,人也是一样的。”
听到依玛儿的话,赵匡洪沉默了,嘴唇颤抖了一下,却一句话都没有
说出来。
“殿下,昭王妃来了。”
“好。”赵匡洪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刚好和顾知鸢碰面。
顾知鸢瞧着他的时候愣了一下,这跟逃荒来的差不多,瘦的脱相了都。
她的鼻子很敏锐,问道赵匡洪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虽然被其他的味道遮掩了,却还是有。
“老六,借酒消愁愁更愁。”
“皇嫂。”赵匡洪好像回到了从前一般,眼睛里面染上了几丝轻轻的笑容:“说笑了,哪里来的什么仇。”
“怎么考虑?”顾知鸢问。
她原本以为赵匡洪想要照顾依玛儿,是最后想要挽回一下,现在看来,不怎么像呢。
赵匡洪低头摇了摇头:“没想什么,顺其自然吧……”
“依玛儿在等您,您进去吧。”
“嗯。”
砰!
顾知鸢刚刚想要转身进去,却听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