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凌冽刺骨。
褚寻裹紧外套,却依然无法抵挡深入骨髓的寒意,她攥着包包带子,眼神疑惑看向谢衍。
他让自己下车到现在,半句话没说,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吹冷风,吹得她头开始昏沉。
“谢先生。”
没忍住,褚寻率先开口,温柔嗓音变得沙哑,有些鼻音。
听得谢衍眉梢蹙了蹙。
“如果是包间里的事,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他回过神,长睫压低,在眸底投落淡漠虚影,问:“你懂事点,就不该给我惹麻烦。”
酸涩从心脏蔓延至指尖,褚寻知道她今晚高调招惹林千金,明面上事情翻篇,背地里,林家见不得女儿受委屈,肯定会报复回来。
而过去那么久,她还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只能是谢衍出手,阻拦了林家人。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是我领悟能力太差,没能顺着林小姐的意,惩罚自己。”
谢衍眉间痕迹拧得更深,他深深望进她那双清透湿润的眼睛里,微微仰头看着他的样子,和当初在路边流浪时一模一样。
乖巧,温顺,充满无助的讨好。
谢衍喉间凸起动了动,握住她紧绷的手,让她跟自己走。
停车场昏暗光线照在两人身上,映出两道纤长交叠的影子,两人肩膀挨着肩膀,看上去十分亲密。
但他步子迈得极大,褚寻需要碎步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生气了吗?
忽然,谢衍停在一辆车前,解锁车门无比干脆地将她推进去,自己紧随其后上车。
“谢先生,我真的没有”
“因为我对连枝特殊,你就吃醋故意针对为她出头的林小姐?”
没等褚寻说完,劈头盖脸一句质问砸下来,她本就晕乎乎的大脑更加眩晕。
张口想回答不是,半晌,嗓子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她愣愣地盯着男人冷隽低沉的眉目,按住心跳几乎停滞的胸口,迟钝摇头。
“我告诉过你,别让连枝为难。”谢衍掐住她摇晃的脑袋,冰凉指腹压在温热唇瓣,激得她身体轻颤。
“我没有,”褚寻终于找回声音,不清楚怎么回事,她反应比平时慢得多,一个问题需要思考很久才答话:“是、是齐小姐先——”
“褚寻,你越界了。”
冰冷而疏离的直呼大名。
褚寻浑身一僵,所有话音堵在喉咙。
从谢衍这个角度看,她半躺在后座里,外套凌乱散开,露出领口歪斜的v领针织衫,一抹莹白入目,软玉温香。
围巾遮住半张脸,看不见表情,她细碎的呼疼声就愈发清晰,如倒入火焰的烈酒,烧得理智沸腾。
先闯祸,再勾引,她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手段。
谢衍眸色深不可测,他松开钳住她的手,慢条斯理脱掉大衣,又解开她的围巾。
趁她不备将双手束缚,压制在头顶。
“第一次。”
褚寻仰起脖颈,把自身所有脆弱暴露在他眼前,她睁着湿漉漉的眼,承受男人滚烫灼热的体温,想问他什么意思。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夹杂着淡淡雪松味道,不容抗拒地侵入,用力刻下属于他的印记,疼且凶狠。
她几乎窒息,眼神渐渐迷离,虚弱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被迫接受他带着惩罚意味的吻。
直至此刻。
她终于明白那句“第一次”的意义——他给她犯错的机会,容忍她的第一次犯错,但绝无下次。
他用这种方式深刻告诉她,犯错的后果。
今夜雾浓。
褚寻分辨不清时间,甚至不记得谢衍什么时候离开,胸口因为激动剧烈起伏,下一秒,彻底昏死过去。
梦里,她冷得蜷缩在洁白无瑕的床上,努力抱紧自己汲取少的可怜的安全感,可她越来越冷,即使盖着厚厚的棉被,也抵不住从心至身的寒意。
意识朦胧间,她手背微微刺痛,下意识抽回,却被抓住,不让她动。
做个梦都那么讨厌!
褚寻抿唇继续缩手,抓她的人似乎无奈了,耐着性子,放轻语调温润地哄了句:“都烧迷糊了,就乖一点。”
熟悉的调子犹如冷峻冬夜的一缕暖风,拂散冷意,她不再挣扎,任由他动作。
谢衍等医生离开,他抬手,抚摸女人红扑扑的脸蛋,指尖瞬间被烫得蜷了下。
真是笨的。
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
药效一时半会上不来,褚寻感受到脸颊热意,侧过头,把脸埋进男人掌心,嘴里难受地哼哼唧唧。
“别卖我好不好,我很听话的”
谢衍怔愣一瞬,摩挲她嫣红唇瓣,问:“谁要卖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