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低烧来的蹊跷,像是鬼魅一样缠在身上,始终不肯褪去。
到了晚上,拿着魏己递过来的体温计,吴准的眉头拧的几乎要皱成一团,拿起车钥匙斩钉截铁道:“不行,得去医院看看!”
“诶?去医院?”魏己想也没想就摇摇头:“这么点小毛病去什么医院啊?自己在家吃点药就好了嘛……”
但这次吴准根本不给她狡辩的机会,“什么小毛病?低烧久了,是要烧坏脑子的!”
见魏己还赖在沙发上不肯起身,吴准放下一句“不要胡闹”就要伸手去拉她。
蛇雪见状倒是呲着一口微尖的白牙笑了起来:“别白费力气了,你可挣不过她。”
话说到一半,就见吴准拉着魏己的手腕一用力,脸色都憋得涨红,也没把人拖起来,反而给自己累出了满头细密的汗珠。
“呼……呼……”吴准挫败的松开手,低头看向还有些得意的魏己道:“怎么?这么大的人了,怕打针看医生?”
魏己脸上的笑容一僵,微微移开了视线故作轻松道:“谁怕那个啊,切……”
吴准却抓住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之色,故作随意的说又到了向陈守汇报工作的时候。
“魏小姐既然有这方面的顾虑,我一定会如实向陈局汇报,”他作势就要回房间,边走边说道:“只是陈局朋友多、话也多,这事具体会传多远就不清楚了……”
要是搁在以前,魏己听见这种话,只会十分光棍的让他尽管去说,反正也没人会在意自己这么个小角色。
但现在不一样了,陈守那个大嘴巴她是见识过的,要真是把这点事传的人尽皆知,以后她还怎么出门谈生意啊?
一见面还没开口,就被人问一句“你就是那个怕打针的小丫头吧?”,她这张脸要往哪儿搁?
“等等……”
听见魏己犹犹豫豫的声音,吴准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问道:“魏小姐改变主意了?”
魏己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老实坐上车被带到了医院。
。。。。。。
“患者具体都有什么症状?”急诊医生看着脸颊微微泛红的魏己,纳闷的问道。
魏己瞥了眼身旁的吴准,如实说道:“嗓子有些发痒,体温稍微有点点高。”
医生闻言习以为常的点点头,拿起体温枪给魏己连测了三次体温,都是相当稳定的三十七度五。
“的确是有些低烧,但症状不重,开点药回去吃就好了。”
在魏己惊喜的眼神中,医生开药方的手被吴准叫停,“医生,她在家里已经吃过退烧药了,但一整天体温都没有降下来,始终在三十七度五,是不是应该进一步筛查一下?”
听见吴准的话,医生的神情果然更加严肃起来,缓缓放下笔看向魏己,又是询症又是听诊,却始终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
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她开了几样检查单子,最上面的一项就是抽血化验。
医院里冷气开得足,化验室门口的凳子是冷的,护士的手是冷得,压脉带更像是蛇一样紧紧勒住胳膊。
魏己从消毒棉球擦在臂弯上就开始浑身僵硬,只是碍于面子不肯暴露,不得不假装困倦,借着打哈欠的功夫眯起眼睛不看。
饶是如此,针头刺进手臂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浑身一颤,肌肉都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诶?怎么突然扎不进去了?”
听见护士犹疑的自言自语,魏己头皮更是发麻,但为了尽早结束这种折磨,也不得不强迫自己放松肌肉。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魏己终于又回到办公室等待“宣判”时,却见医生将一叠化验单仔仔细细翻看过,而后惊奇的喃喃自语道:“这比普通人还要正常……怎么会?”
再三确认过之后,医生看向魏己的眼神也变得热切起来,“这样,让患者先留院观察一晚,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处理。”
“住院?”魏己闻言反手指了指自己,“就稍微烧了那么零点五度,还至于住院这么严重?”
殊不知她在医生眼中已经被划分为了“疑难杂症”的典例,心里已经打算好明天白天都要做哪些检查了。
尤其是听魏己财大气粗的选择单人病房时,开化验单的手更是一点不软,厚厚一叠塞在吴准手里,嘱咐他明天一早就可以依次去排队检验了。
私立医院的单人病房布置相当舒适,不仅病床宽大柔软,就连角落里的沙发都相当不错。
当然,在这里住上一晚的价格也十分可观,连带着针剂算下来几乎要耗掉她从前的半个月工资。
“你看我这也住上院了,有什么事我叫护士就好,”她自觉的翻身爬上病床,往被子里一钻摆摆手道:“你也快回家休息吧!”
吴准正打量着屋内环境,闻言皱着眉转头看向她,“我今晚就在这里陪着你,万一有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