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丫鬟婷儿见苏麦这般坐在廊檐下,当即便给她拿了一件披风。
白色狐裘的棉手捂子彰显着属于她独有的高贵,婷儿走上来便听苏麦问:“老爷呢?”
“老爷已经睡下了。”
婷儿瞥了苏麦一眼,依旧是毕恭毕敬。
这几日,苏麦在周家可是没得周成海什么好脸色。
周成海虽说惧内,但苏麦大庭广众之下将他得了脏病的事情传扬得到处都是,他心中自然不喜。所以这几日,也都没给苏麦好脸色看。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
苏麦的话刚刚出口,便听到黑夜之中有人喊了一句:“不好了,走水了!”
急切的话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苏麦当即就是一怔。
她脚步停下,回过头去问婷儿:“怎么回事?”
婷儿愣了两秒,便瞧见有个家丁急匆匆地向这边跑了过来。
“夫人,着火了……粮仓那边着火了……”家丁急切得话音让苏麦的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她当即便开了口:“快,快叫人打水。”
那粮仓里的粮食,可都是周家过冬的粮食。
如今这粮仓着火了,可就是大麻烦了。
“好端端的,粮仓怎么就着火了?
”
周家是做生意发家的商人,自也知道粮仓是要需要保持干燥的。
尤其是这冬日里,接连几个月不下雨的季节。
周家这些佣人更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
苏麦刚刚踱步走到粮仓前边,就看到管家冲了上来。管家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小声地说着:“夫人,这火势蔓延得实在是太快,怕是来不及了。”
从起火到这会儿,不过才过去一会儿。
这火势怎么就控制不住了?
苏麦当即就皱起了眉头,随后一脸严肃地说:“这事另有蹊跷,你赶紧去官府走一趟。”
这样快的火势,势必是被人泼了油的。
苏麦眸色一凛,当即就想到了苏荞。
这种事情,也就只有她那个蠢妹妹做得出来吧?看她不把她抓过来好好折辱一番。
……
翌日。
窗外的光照射进了不算宽敞的屋子里。
苏荞便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头。
这屋子里没有窗帘,每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明晃晃的阳光便晃得她眼睛疼。
苏荞翻了翻身,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苏荞正是睡眼朦胧的时候,被吵得心乱如麻。她有
些不耐烦地坐了起来,正欲出去和外边的人好好理论一番,便瞧见屋门被人推开了。
萧黎朝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昨夜周家的粮仓被人放火烧了,县衙那边叫你过去一趟。”
他说的是县衙。
苏荞揉着一双惺忪的睡眼,目光沉沉。
虽然早已经猜到了周家粮仓被烧,苏麦是会想到自己身上的。可这一大早就被扰了清梦,苏荞还是有些不快。
她正噘着嘴,满头不爽的时候。
萧黎朝已经走了上来,见她身上只穿着中衣,他极自然地将她的外裳递给了她:“今天不是还得进城卖泡菜吗?跟着县衙来的驴车去,可是不亏。”
他这话一出口,苏荞当即就没了困意。
从栗山村到城里,她是跟萧黎朝走过两次路的。
实在是太远了。
有这种白嫖县衙驴车的机会,苏荞自然也不打算放过。
“你且先给官爷倒杯水,我马上就来。”
苏荞那动作极快,生怕白嫖驴车的机会不翼而飞了。
萧黎朝瞧见她这般模样,顿时哑然失笑。
他点了点头,回身便离开了。
苏荞麻利地穿好衣服,简单地将长发挽在了脑后,这才走了出去。
大门外,
两个差役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见苏荞过来,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
苏荞笑着冲那两人福了福,又无比礼貌地说:“二位官爷久等了。”
软软糯糯的话音落下,两个人的脸色才缓和了些许。
来之前他们也问过了这街坊四邻苏荞昨天的行程,得知她几乎一整日都没有出门,两个差役心里更是憋闷。要知道,今日一大早县衙的大老爷就要处理周家粮仓被烧毁一案,可那周员外家的夫人,却是宛如泼妇。
她一再要求是苏荞纵火,硬是逼得县太爷将苏荞带过去。
可是,苏荞算不上嫌疑人。
说到底,也不能将她强行带过来。
没办法,这才照章办事将苏荞“请”了过去。
苏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