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荞就看到张大兵一个哆嗦。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踉踉跄跄竟然连手里的拐杖都忘了拿了。
“明明是他们打翻了晾衣架,你凶我做什么?”田秋风不满地看着那边的张大兵,说出的话更是不要脸。
苏荞睨了田秋风一眼。
她看得出来,田秋风其实是很怕张大兵的。
可是即使是害怕,她还是强忍着恐惧说出了这句话。
“你啰嗦什么?”
张大兵伸手,一把就揪住了田秋风的衣领。
田秋风终究是个瘦弱的女人,被他这么揪着根本躲不开。然后就听到张大兵嘴里骂骂咧咧:“田秋风,我警告过你什么?让你少给老子惹事生非,你都忘了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田秋风刚才还是想辩解,现在却已经是满脸的恐惧。
她得眼睛里,已经写满了惊慌。
下意识地想要辩解,可是下一秒惊叫声直接划破天际。
“啊——”
田秋风惨叫着,那写在眼睛里的痛苦和恐惧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大兵一瘸一拐地拖着她往屋子里走,看得出来其实他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彻底让田秋风屈服。可是田秋风对他的恐惧,却像
是刻在了骨子里,她任由张大兵拖着她,一路就进了屋子。
然后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田秋风,我有没有警告过你?”
“田秋风,老子平时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张大兵质问的话一次又一次的传入耳内,紧接着传来的便是田秋风痛苦的惨叫声。
“我错了……我错了……”
她最开始还是这么喊。
到了后来,苏荞他们就只听到田秋风的哭喊声。
想也知道,张大兵这是和田秋风动手呢。
家暴这种事情,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是有够扯皮的,就更别说是这样的时代了。屋子里鸡飞狗跳,就连地上的那几枚铜板都没人捡。
苏荞睨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扭头又有些诧异地看向了萧黎朝。
方才张大兵看萧黎朝的眼神里,同样也充满了恐惧。
但是和萧黎朝生活了那么久,她好像从来没看到他做过什么特别恐怖的事情啊?
“行了,我们先回去吧。”苏荞下意识地开口,然后扭头就往屋子里走。
一行人很快就进了院子。
看到他们回来,南宫曜拂了拂衣袖,开口:“如何了?”
“已经处理好了。”
萧黎朝的回答平静。
说话之
间,他还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苏荞。
“这么快?”
南宫曜显然有些吃惊。
毕竟,据他所知,这种事情以萧黎朝平常的性子也就是出去,然后任人宰割一番。然后愉快地回来。
他这个徒弟,性子有多淡漠他也不是不知道。
要不然,苏荞以前那咄咄逼人的样子,萧黎朝也不可能处处让着她,由着她了。
“嗯。”萧黎朝点了点头,随后就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栓子和萧黎璐此时已经吃完了盘子里大部分的糕点,两个人正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师父,若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济世堂了。”
白兰亭恰在此时开了口。
他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向众人拱手行礼。
苏荞微微颔首。
随后白兰亭又向旁边的南宫曜和萧黎朝纷纷行礼。
等到人都彻底离开了以后,南宫曜的脸上才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然后他侧脸问萧黎朝:“小荞这徒弟看着倒是不错,是哪家的孩子?”
萧黎朝被他这么一问,还有些诧异。
毕竟刚刚白兰亭都说了,是回去济世堂了。
可是转念想想,南宫曜对天安县城确实不熟悉。
且不说他已经好
些年没在这附近生活过了,就是从前住在秀山村山里的时候,也是自己有大夫的。哪需要去城里济世堂请大夫?
这次,也是他传讯太过急切。
南宫曜兴许就只用了半天从府城赶过来,萧黎朝估摸着他路上不知换了多少匹马才能赶在那时候赶到衙门看宋大人审理案子。
这还是,天安县城距离府城本就不远。
“他叫白兰亭,师父叫他兰亭就行,是城里老白大夫的孙儿。”萧黎朝还在想着,却听苏荞已经开口为南宫曜解惑。
听到是城里老白大夫的孙子,南宫曜的脸上不免露出了几分惊讶。
虽然之前是对苏荞的印象有所改观,可却没想到老白大夫那样医术高超的人竟也会将自己的孙儿送来给苏荞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