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把她害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就在朱玉玲扭头的时候,却看到一辆马车从街对面缓缓行驶而来。赶车的那个车夫,不是程家的车夫还能是谁?这个瞬间,朱玉玲心中的恨意几乎都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她一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炙热的目光落在车夫身上。
还在迟疑的时候,就看到马车停在了济世堂门口。
身着玄色衣袍的男人微微撩起衣摆,风度翩翩地从车里跳了下来。
还真是个斯文败类。
看上去彬彬有礼的人,竟然会做出那样的腌臜事。
想到这里,朱玉玲的眸色更是冷了几分。
见程公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济世堂,朱玉玲想了想直接进了对面的一家药铺。她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身上全部的银两,放在桌上:“有能让马匹失控的药吗?”
这些银两,还是之前程公子绑了她爹拿给她的。
那时候,他说得一百个好听。
说她只要为他做事,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恩威并施,打个耳光给个甜枣。
他这些行为,如今想起来都是那样的可笑。朱玉玲一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眼
眸里尽是凶狠之色。
“马匹失控?”那店小二想了想。
听她说是用在马匹身上的,他自然也没有多想。很快就去问过了铺子里的大夫,然后递给朱玉玲一包药。
“谢谢了。”朱玉玲应了一声,扭头就离开。
那店小二一脸狐疑地看着朱玉玲,连忙开口:“姑娘,你这钱给的太多了。”
平日里这种药,几钱银子就拿了。
看这样子,朱玉玲是给了不少。
“你拿着吧。”朱玉玲瞥了一眼身后的人,眼眸里都是冷色。
店小二显然也没遇到过这么好的事情,将银两在手里颠了颠,笑着回了柜台里。
朱玉玲从铺子里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一群家属正在质问济世堂。
一个中年妇女满脸怒容地质问苏荞:“你们口口声声说免费治疗,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家属在身边照顾?我看你们就是另有所图吧?”
“就是啊,我老娘今天都已经七十多了。你们让她一个人在里边怎么生活?”
“我看,这些人就是另有目的。”
“就是,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来的话却是尖酸刻薄。
白兰亭拦在苏荞的前面,
生怕那些人弄来烂菜叶和臭鸡蛋砸她。
“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老白大夫站在一旁,摸着自己的胡须。
这些人里边,大多数对他们而言都是熟悉面孔。
毕竟,这些患痨病的人,或多或少都来济世堂求过医。
他们若是真能治好,病情可控的都会尽力治疗。可是那些病得实在是太严重的,他们就没办法了。如今苏荞主动提出免费治疗,还说能给他们治好,这些人却都是一副觉得自己被骗了的神色。
“好心?我看你们就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就是,从前都说痨病没得治的,怎么现在就变卦了?”
苏荞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好笑。
她眯了眯眼,终于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白兰亭:“既然各位这么信不过,那就请吧。”
苏荞做了个“请”的姿势,目光冰冷:“将你们家里人带回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不信任我们的人。”
此言一出,那些个闹事的人彻底愣住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你说免费治疗?这不是逗我们好玩吗?”
众人群情激奋。
苏荞眸色冰冷地看着那边的几个人,雪白的脸颊上带
着几分讥诮:“我们济世堂的使命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另有所图,却不说我们图什么,既然如此我便让你们家自己家里送来的人带回去,又有有何不可?”
“你……你就是心虚了。若不是心虚,为何不能让我们进去看看?”
人群里那个妇人一脸泼辣相,那一双吊梢眼更是写满了不快。
苏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老话说得好,用人勿疑,疑人勿用。我这个人心眼确实不大,你们这般诋毁我,我自然不会尽心给你们家属医治。所以趁现在,赶紧把人带回去吧。”
她说着,又顿了顿:“至于你们说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好意思,那还真没有。我是图你穷,还是图你长得丑,还是图你做事不长脑子?这痨病本身就有传染性的,我们本身就是要从根源上抑制痨病的发病率。你没病,我请你进去转悠?”
“你……”
那些人被苏荞怼的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