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这一忙,就忙活到了晚上。
为了给丁二和丁一压制身体里的毒素,给他们伤口,她这一天几乎都在忙碌中度过。而苏荞全然不知此时此刻在天安县城的另一边,已经炸开了锅。
程家的地牢被人放了一把大火。
火势蔓延,足足烧了有大半天。
萧黎朝放了火,便匆匆骑着马反悔栗山村,才刚刚在路上停下便被人拦了下来。他抬眸,便看到许时崇带着段一鸣出现在前面。二人皆是骑在马上,瞧见萧黎朝许时崇匆匆下马冲萧黎朝行礼。
“公子。”
天安县那些人多数都叫他萧老爷,唯独许时崇叫他一声公子。
可见,许时崇是真的将他当成自家主子的。
但萧黎朝此时还不想卷入那些朝堂纷争之中,所以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许时崇,问:“许先生可是有事?”
“公子。”
许时崇看向萧黎朝,目光里带着几分诧异。
“公子家里这几日可是少了人?”此话一出,萧黎朝的眉头微微皱起。
昨日他和苏荞回来以后,琴妈便一直没有回来。
今早,萧黎月也提起过此事。
萧黎朝原以为是济世堂留了人在济世堂多住了一
日,可是今天他前往程家之前去问过了。琴妈昨日在他和苏荞离开后不久便带着东西匆匆离开,可是至今毫无音信。
不仅如此,就连高扬也没了踪影。
萧黎朝此番着急赶回栗山村,便是为了此事。
可是他却没想到,许时崇的消息竟然也这么快。他们才刚刚察觉有异,许时崇就匆匆赶来。
“先生可是知道什么?”萧黎朝一愣,目光冷厉地看向许时崇。
许时崇眸光微冷,看了看四周。
崇山之中,似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萧黎朝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许时崇身上:“此处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先生可愿随我回栗山村喝杯茶?”
此话一出,许时崇便微微点了点头。
以段一鸣和萧黎朝的身手,他们要想从那些人手里离开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三人也并未将路边树丛里的人放在心里。
三人一路快马疾驰,很快便到了栗山村的萧家。
因为之前居住的两间小屋被拆除,此时栗山村的家里依旧有一个大院子。院子的角落里修葺了一间屋子,是给萧黎月和宋羽飞做皮蛋用的。一个月一来,两个人从最开始的一点点尝试
到现在的熟练无比,皮蛋生意也准备拉开第二个帷幕了。
“许先生,请。”
萧黎朝将三匹马拴在马厩里,这才领着人进了门。
他们回来的时候,苏荞正在厨房里煮面。
此时此刻她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昨天夜里琴妈没有回来。
“相公。”
苏荞端着面条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萧黎朝领着人进门。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底便浮现出了几分诧异:“许先生?”
“琴妈、高扬昨日未归。应该是出事了。”
此言一出,苏荞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刚才还在因为琴妈彻夜未归而感到奇怪,却不想高扬竟然也没回来。虽说苏荞他们确实是给高扬留了一间屋子,可是高扬对魏五郎那边一直是有孺慕之情的。所以,他更愿意跟在魏五郎身后。
“此事,许先生知道?”苏荞狐疑地看了一眼许时崇。
她在天安县城得罪的人,说到底不外乎就是苏麦那种没脑子的。
再或者是杨慧芳那种爱贪小便宜的。
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苏荞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莫名觉得应该是自己救出了丁二,才导致琴妈他们被人盯上。如此解释
,似乎就合理多了。
“我们的人查到一些事情。”
许时崇看了一眼苏荞。
之前他便感觉得到,萧黎朝对苏荞的态度和这个时代男子对女子的态度有太多的不同。
这个时代,女子都是攀附着男子而活,也正因如此,女子的地位远远不如男子。那些女子说话、做事都必须得看自家男人的脸色行事。可是苏荞不同,苏荞在萧家是有决定权的。
甚至连是否要夺取那个位置这种事情,萧黎朝竟然都要和一个妇人商谈。
按理说,许时崇原本是不该对苏荞抱有敌意的。
可是他又觉得,天下男子何人不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能像萧黎朝这般,放弃那个位置偏安一隅的人都是少数。所以那日回去以后,许时崇想了很多。
他觉得,萧黎朝之所以不答应跟他回去,都是因为苏荞这个妇人的愚见。
也只有妇人,才不愿意冒险。
甘愿留在这小地方,碌碌无为老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