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萧黎朝眉眼深沉,眼底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光。
他顿了顿,平静地说:“咱们一家的生活刚刚好起来,我是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低沉浑厚的声音忽然响起,让苏荞忍不住抬眸看向了那边的人。男人身影颀长,站在荧荧烛火之下。
“我明白了。”
苏荞也跟着点了点头,她明白萧黎朝这是做出了他的决定。既然出生如此,无法改变。
既然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永远无法回头。
那么,他自会迎难而上。
苏荞冲着萧黎朝点了点头,还想说点什么,才刚刚张开嘴却是“咳咳”的咳嗽声。萧黎朝连忙为她倒了一杯茶,递到了苏荞手边。
苏荞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眼底却透出了几分温柔。
“大夫来了。”
就在这时候,急促的敲门声在门外突然响起。
萧黎朝的目光转向门口的位置,眼底却是晦暗不明。
程路远今天带来的这一批死士刀剑上边抹的毒,并不算罕见。苏荞又给他们喝了那甘甜的水,所以此时他和段一鸣他们身上的毒素都清理得七七八八了。倒是苏荞,因为无法自己给自己扎针,事情变得有
些棘手。
“让他进来。”
萧黎朝还在想着,苏荞已经满脸平静地开了口。
话音落下,段二领着人便已经进了门。寂静的夜晚,微风吹拂而过,带着衣袍的翻飞。
“大夫,你快给我家夫人瞧瞧吧。”
段二焦急地催促着。
“待老夫瞧瞧。”大夫却并不着急,他坐在旁边萧黎朝为他准备的那张凳子上边。
苏荞倒也没躲避他给自己把脉。
那大夫四十多岁,黑色的胡须里已经掺杂了白。他的手指触碰到苏荞的脉搏以后,眉头便死死地皱着,几乎没有舒展开过。
萧黎朝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好久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大夫,她怎么样了?”
天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心底里究竟有多紧张。
可是紧张又能有什么用?
此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为定居,哪怕是他心底里有再多的不安,也只能等大夫的消息。
“夫人这是中毒……”大夫眉头紧锁,好一会才开口。
意料中的答案,苏荞微微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那边的人:“这毒,你可能解?”
“夫人脉象紊乱,但中毒不深。”大夫摸了摸自己那一大把胡须,神情凝重:“要说能
解恐怕也难,不过倒是可以开个清热解毒的方子压制毒性。”
他说完,苏荞已经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大夫,我自己便是医。”苏荞顿了顿:“这毒我能解,但需要扎针,我自己难以施针所以才请人去找您过来。您可愿听我的方法,试一试?”
此话一出,那大夫瞬间满脸诧异地看着苏荞。
不是他不信苏荞,而是觉得这一切未免有些太过玄幻了一点。
这小姑娘,看上去不过也就二十不到。
她竟能有如此高深的医术?
类似这种以银针封锁筋脉祛毒的法子,他也不是没听说过。不过那些能用此法的人,不外乎都是皇宫里的太医或是名动整个西月国的神医。这小小的一个丫头,怎么可能懂这些法子?
“夫人,这……”
他不安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黎朝。
从这男人一身气度,便能推测其身份不凡。
他对这女人嘘寒问暖,所以这女子的身份也不难猜测。
他现在就怕,自己把人治死了。
这男人要找他算账。
“你不必看他。”苏荞撇了一眼老大夫,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几分自信:“今日这事,得听我的。”
那老大
夫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扭过头来看着萧黎朝。
“听他的。“
萧黎朝几乎是想也没想,便直接开了口。
低沉的话音落在了苏荞的耳朵里,也落在了那老大夫的耳朵里。
他微微一愣,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老话说得好,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这夫妻二人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他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吗?
当然,这会儿老大夫是不相信苏荞的本事的。
连他这个有经验的老大夫都无法解的毒,苏荞这么个小女娃说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他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要去药箱里拿自己的银针。
苏荞却已经打断了他。
“大夫,我这里便有银针。”
大夫应了一声,按照苏荞说的将银针拿了出来。看到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