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讥诮地笑着,眼底都是对顺和的不屑。
他这种人,从来就不会将顺和这种人放在眼里。
顺和一愣,声音几乎是在颤抖。
“虽……虽然我不能确定一个月能有三十两那么多……但您……您放心……”他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此时最是狼狈的时候。颤颤巍巍的话音,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男子却还是冷笑了一声,嘲讽地笑着。
“这样吧,你害小爷今天不高兴,便让我揍一顿。”说着,他还躬身掐住了顺和的下颚:“只要让我出了这口恶气,今天的事情便算是过去了。”
此话一出,顺和顿时惊恐地看向了那边的人。=
此时此刻苏荞和萧黎朝也已经从房间里探出头来,他们两人都不是那爱管闲事的人,但对方是顺和。刚开始看到顺和态度这样好,而且还答应会赔偿衣裳的钱,所以夫妻二人也没怎么在意。
可是这会儿听到那人说要让顺和挨一顿打出气,苏荞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她死死地皱着眉,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透出了浓浓的不快。
“这人谁啊?”
苏荞扭头,下意识地问萧黎朝。
“不知……”萧黎朝的话音
还没落下,不远处的窗户里便有一个人翻身而来。
不是许牧还能是谁?
他和莫雨,如今一人跟了一个主子。
许牧算是萧黎朝的贴身护卫,虽然萧黎朝不一定需要。
而莫雨,则是负责苏荞的个人安危。
“此人是天安县县丞小妾的弟弟。”许牧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苏荞蹙了蹙眉。
首先,自己和萧黎朝说悄悄话竟然被人听到了,她确实是有点无语的。
其次,区区一个小县丞,还是七拐八弯的小妾家的弟弟,这人是怎么又胆量跑出来仗势欺人的?难不成这年头的人,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萌生了这样的想法,苏荞“啧啧”两声。
感慨道:“这年头,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仗势欺人了啊。”
她说着,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听到苏荞这话,许牧看了一眼旁边的萧黎朝。
他们这些做暗卫的,常年跟在程路远的身边负责程路远的安危。别人恐怕不知道萧黎朝的身份,可是他和莫雨却是知道的。
这夫妻二人,可以不把县丞放在眼睛里。
可是别人却是不行的。
尤其是顺和这样毫无根基的人。
“哎哟,这是怎
么回事?”此时此刻,端菜上楼亲自要为苏荞等人上菜的尤掌柜急吼吼地冲了上来。
“掌柜的。”顺和说这话儿,就要哭出声来。
他端菜上楼的时候明明是很小心的,谁知这位公子一不小心就装上了他手里的东西。本来那边包厢里点的就是水煮肉片,这会儿红油泼了那人一身。顺和也很委屈,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表露出了委屈,那必定是更让那男人愤怒的事情。
所以,再大的事情,他也只能先忍下来。
可是原以为赔了钱这事就能过去了,谁知道对方竟然说什么要打他一顿才能解气。
想到自己这几个月在天然居尽职尽责,又因为苏荞和萧黎朝夫妇是他带进来卖方子和泡菜的,东家才给了他和尤掌柜一些提成。日子刚才好过一些,竟又变成了这副模样,他顿时间悲从中来。
“掌柜的,求你救救我……”
顺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到刚才男人那咄咄逼人的样子,更是委屈到不行。
“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尤掌柜还是一头雾水。
他刚刚从厨房过来,并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男子看了一眼顺和
,目光又落在自己的衣裳上边:“本公子今天才换的衣裳,你瞧瞧被他弄成了什么样?”
这话里,有多少不快已经是显而易见。
尤掌柜看向他衣服上的油渍,顿时就明白过来。
他沉下脸看向顺和。
明明语气之中满是指责,可实则却还是在护短:“顺和,你怎的如此不小心?”
说着,尤掌柜又是一脸讨好地看向旁边那个公子。
县丞家里上上个月纳了一房小妾,似乎是姓姚。才短短两个月时间,这位姚姨娘便是盛宠不衰。而她这个弟弟,则更是打着县丞小舅子的名头在外边肆无忌惮。
听这几日来铺子里吃饭的人议论,说这位已然成了这天安县城的纨绔公子哥了。
现在,不管是经商的,还是家里种地的,那自然都是不敢得罪他的。
也是,这县城里能比县丞官大的,也就只剩下宋县令一人了。
他不想管,这天安县城谁敢插手姚成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