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张嬷嬷,一直都是夫人的心腹……
何乐晟拿着那枚簪子,久久不语。
淑妃荣宠不衰,他虽有些不喜程安宁只想报仇的疯狂,却还没想过要跟程家闹掰。
“大人,要不要先将张嬷嬷带来?”
文同知在一旁小声提醒。
“那便将人带来。”
苏荞半点不慌,悠闲的站在原地等待。
这件事,如果何乐晟不能给出一个让百姓们满意的交代,他在江州府的威望就会大大降低。
一旦百姓们对何乐晟的公正产生怀疑,对他这些年的经营是十分不利的。
因着何乐晟本来也想找机会除掉一些程安宁从程家带来的下人,他的人便找了个理由将张嬷嬷从家中骗出来,并未引起程安宁的注意。
“张嬷嬷!苏大夫告你纵火烧了药房,置百姓们的生命于不顾,可有此事?”
惊堂木一拍,张嬷嬷顿时就吓了一跳。
“冤枉啊老爷!”
她的心里慌的不行,不明白自己都做的那么隐蔽了,为什么还会被人发现。
在何乐晟冷漠的目光下,张嬷嬷才不得不改口。
“何大人,真的不是老奴,老奴昨夜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那你的簪子为何会落在
苏大夫的药房?”
何乐晟让人把那只烧黑了的银簪送到张嬷嬷面前。
簪子?
张嬷嬷脸色煞白,下意识往头上摸去。
难怪今儿早上起来的时候,她遍寻不着自己惯用的那枚簪子,没想到是昨夜落下了。
该死,她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种事原本可以派别人去做。
张嬷嬷暗恨苏大夫半点脸面都不给自己留,怕叫别的下人去做,他们会留下证据,或是嘴巴不严说给别人知道,才会自己出马、
却忘了,她的年纪大了,本就没有年轻人灵活,反而更容易留下证据。
“定是前两日去找苏大夫看病的时候录下的,苏大夫,我知道你与我家夫人有龃龉,可也不该拿这般大的事情来陷害我。”
“我家老爷是这江州府的父母官,我身为老爷和夫人的奴才,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不愧是在程家伺候多年的老人了,马上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烟雨中还暗暗提醒何乐晟,苏荞和她们可是有仇的。
“笑话,前两天你来寻我看病之时,穿的可是粗布麻衣,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暴露,头上只有一根木簪,根本就没戴银簪。”
因为自己给百姓看病只
收五文钱,若是有富人要看病,却是按照正常的价格收取。
张嬷嬷又像找自己看病,又怕自己认出她是程安宁的人不给看,便把自己打扮的如同普通百姓一般。
普通百姓,即便能买得起这般做工精致的银簪,谁又不是好好的藏起来留给儿女,而是大摇大摆的戴在头上呢?
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么?
“是啊!我也记得,她来的那天只用一根木簪挽着头发,好像还是槐木的,我当时还想呢,这是谁家的老太太,半点都不知道忌讳,竟然把槐木簪子戴在头上。”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显然是都不相信张嬷嬷的说辞。
张嬷嬷养尊处优多年,哪里还分得清木簪有哪些,只想着买根最便宜的木簪装穷,绝对不叫苏荞有多赚她一文钱的机会。
槐木,由于是一个木字和一个鬼字组成,百姓们轻易是不会砍伐槐树的。
槐树一旦砍了,没了木,不救只剩一个鬼了吗?
百姓们多迷信,与鬼有关的东西他们是半点不碰的。
这簪子那么便宜,也是因为百姓们忌讳,卖不出去,本来就应该扔到灶里烧了。
没想到被张嬷嬷这个冤大头给买了
。
“我也记得,昨日她走的时候摔了个狗吃屎,头上也只有那根木簪,哪儿有什么银簪子。”
在苏荞那里看病的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作证,张嬷嬷的脸色越来越白,却还是梗着脖子狡辩。
“那就是苏荞这个小贱蹄子从我这里偷去的!”
心里害怕,嘴上便越发口不择言起来。
“你放屁!苏大夫一个弱女子,每天天刚亮就为我们看病,夜深了才歇下,哪儿有时间去何府偷一根银簪,还正好就拿了你的。”
“我师父可从来没去过何府。”
白兰亭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本来他是应该继续在府衙门口给愿意接种牛痘的百姓接种的,听说有人放火烧药材,哪里还有心思。
若是抓不到纵火之人,他马上放信号叫师爷和师公他们回来,带着师父离开便是。
要知道,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