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确实容不得他拒绝。
可萧淙之却没有回答,深深凝了她一眼,似乎要确认眼前人的决心。
“朝若如何知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流寇无非求财,且不说护卫众多,只凭银钱就可自保。事后我元家亲族流派,朋友身故。这一切难道只是意外?我不信。”
他眼神深邃,落在她身上,既有赏识也有疑虑:“这些话,想必不是一日之思。既如此,兄长不告诉你,自有他的道理。”
元绮垂眸不甘地叹气。这些话在心中问过无数遍,曾经被驳回多次只好藏在心中,可从她踏足靖州的那一刻起,这个念头便如冻土中的种子般,一发不可收拾地破土而出了!
她捡起了心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垂下的睫毛微颤着,轻声说:“我只问,在你心里,有没有一点,一点点,想与我做真夫妻?”
萧淙之怔在原地,还未开口,她道:“如果有,哪怕一丝一毫,请你告诉我真相,如果连真诚相待都做不到,你我此生绝无可能。”
说罢她缓缓抬眼看他,财富权势恩情都撬不动他,这一点点的可能,连元绮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也因此说的声音与此刻凝望他的目光都如同随时会熄灭的摇曳烛火般,闪烁不定。
山中夜寒,四下悄然,唯有桌上一壶茶煮得冒了泡,煎熬之下,掀动茶盖。
只听水声咕嘟中,萧淙之开口:“那时顾老将军,联结三州,时值寒冬,疫情肆虐,镇国公送来军医药材,助顾家军,一直打到了第二年春年。镇国公与顾老将军约定,时机成熟便内外夹击,夺回郸州,擒获突厥可汗,顺势反攻。”
“我父亲怎么会有军队?”
“当时颖州有五万驻军,镇国公为北方巡守,凭军符可随意调动。但就在即将反攻时,你父亲接到了今上的召令回京,我虽去求援,却被拦在府门外。之后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他的话犹如投入湖中的巨石。
她父亲虽然出身贵胄,却敢想敢为,是忠义之君子!原来他们一直在倾尽全力地收复三州!
“是今上!?是他害怕得罪外族,才对我父亲母亲下杀手的对吗!?”她愤然而起!
萧淙之一步上前捂住她的嘴:“不可胡言!”
她用力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一双眼泛红怒瞪着他,仿佛向他讨个说法。
萧淙之微微皱眉,轻声道:“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我们所面对的,可不仅仅是祁王之流。”
二人额头相抵,四目相对,直到感受到怀中人柔软下来,他才缓缓分开了两人……
与此同时,一黑影悄然潜入了李瑜的房中。
“世子,公主找到了。”黑衣人跪地汇报着。
“在哪?”
“公主一路往南,快到扬州了。”
李瑜撑着膝盖端坐着,神色阴郁愤怒:“抓回来!有任何人帮助她抵抗,格杀勿论!”
“是!”
是夜,萧淙之留宿在元绮房中。二人各怀着心思,相背而眠。
山中夜寒,被子都给了元绮。今日谁都无心入睡,夜里有风,拍打着窗,元绮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被子笼在他身上,脸颊也缓缓贴在他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