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喘的气息打在她脸上,双手都是冰凉的,唯有他的呼吸带着温度:“在这等我,我下去探路。怕的话,丢石头,小动物不会靠近。我马上回来。”
她用力点头:“你也要小心。”
萧淙之再次隐入夜色,为了不被追踪,他尽量不破坏植被,穿行杂草丛的窸窣声越来越远。
冰凉的湿贴着身体,唯有一颗心仍在砰砰跳动。双目看不远,心中便起了许多杂念,有关于靖州的,也有关于扬州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萧淙之出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草木窸窣的声音渐渐靠近,她兴奋地扶着石头站起来:“萧淙之?”
右脚不知伤了哪里,一点劲儿都用不上,好在他速度快,冲过来便接住了她。
重新扶她坐回石头上:“下面有个山洞,我们可以躲避一晚。”
“好。”
“上来。”他再次蹲下,“不远,但很隐蔽,我背你下去。”
山阴侧的植被没有那么茂盛,比阳坡好走一些,由萧淙之背着,很快来到了一面漆黑的山洞前。
洞口小,往里走却很宽敞,虽然看不真切,但摸索中发现有石阶。萧淙之顺势将她放在石阶上坐着。自己走出山洞:“你等我一会,我去生火。”
她帮不上忙,只能应下等他。
这次萧淙之没去多久,便带回来一些干柴,一番摆弄,火苗顺着白烟悄悄倏然而起。萧淙之顺势架上干柴,山洞中不一会儿便亮了起来。
至此,她才看清,为了避免被追踪,他尽量不破坏植物,二人的衣衫都被树枝划破,他脸上手上,有不少血痕,应是被荆棘划破的。
正想开口,他眼神看过来,有些沉重:“湿衣服脱了吧,容易感冒。”
她低下头,迟疑了一会,没有拒绝,缓缓脱下外衫,只留下了里衣,坐在石阶上烤着火。
待火势稳定,萧淙之三下五除二,褪去了自己的衣服,光着膀子,下身还穿着裤子。
他拾起她的衣服,拧干,找来树杈支起来,放在火边烘烤。安排好一切,他才来到她面前,蹲下身,察看她的左腿。
她缩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磕到了,膝盖疼。”
他动作变得轻柔,缓缓褪下鞋袜,裤腿挽上,露出一条纤细洁白的长腿。
膝盖处发红微肿,他伸手轻轻一按,“啊!”她疼的轻呼。
“可能是在石头上磕伤了。先烤火,暖一暖。”
她点头说:“好。”又问,“你呢?有没有受伤?”
他坐会她身旁的石阶上:“无妨,皮外伤罢了。”说着抬头环顾四周,“这应该是当地人刻的佛窟。”
元绮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山洞顶上,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确实刻着佛像,仿佛想起了什么:“我听说几十年前,外族入侵最激烈的时候,今上刚刚登记不久,为未定民心,重上佛法,风靡一时。许多修行之人,为佛陀塑身建庙,这也许就是当年留下的。”
萧淙之认同她的话:“附近还有三四个这样的洞穴,沿路还有风化的小佛龛,应是当年遗留的。”
但他并不过多在意,目光落在她脸上,额上有磕碰的淤青,渗着一丝血丝,脸颊上,划破了扣子,双手被荆棘划了数道口子。
他拉过她的手,举到眼前察看:“荆棘中的小刺要拔出来。”仔细检查下,发现伤口不深,破口也小,很快清除干净。
元绮看他握着自己的那双手,分明他自己的情况更糟糕。二话不说反手握住他的手,拉过放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膝盖上:“我替你清理。”
直到此刻,萧淙之才稍稍放松,看着她低头,露出修长的后颈,嘴角牵起。手上肌肤相贴传来的触感,荆棘刺拔出是轻微的痛与麻,缠绕心中。
惊惧的感觉爬上心头,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了,若她刚才醒不过来……
那日在荷月宴上,他见过她卑微不语的模样,受人奚落默默忍受,他没有在女人身上费心的打算,因而最初只想着装装样子。没想过她婚后第二次见面,便说要和离,他不答应,是怕有了这约定,她时刻惦记,随时倒戈。
原来是自己肤浅,他目光勾勒眼前失而复得之人,借着火势,失温的身体渐渐回暖,手还是凉的。耐着性子看她聚精会神地拔刺,拔出后,贴近创口,轻轻吹拂。她以为这能缓解他的疼痛,却不知道,这比酥麻感更加撩人!
或许从前他也打算过,一切尘埃落定,放她自由,但如今,心中又是另一番打算了
“冷吗?”待她拔出小刺,没注意到他目光中火焰狂舞着。
“好一点了。”话是这么说,但他根本不管她说什么,已过来将她搂在怀里。
此刻四下无人,两人本就是夫妻,且又刚经历生死,她也将头缓缓靠在他胸膛,倾听他心脏有力地跳动着。
二人良久无言,体温却升的很快。她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