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规矩森严,连宫女太监们,睡觉都得穿寝衣。
后妃们只有在被皇上宠幸的夜晚,才允许不穿,可是现在皇后娘娘是怎么回事?
雪融留神一观察,发现床铺上凌乱不堪,显然是有外人存在过。
难不成摄政王来过?雪融倒吸一口凉气,叹想如果是真的,那这位王爷胆子该有多大啊?
晨间,黎觅安起床,其他侍女各司其职的伺候。
雪融听几个小丫头,私下议论昨晚的怪事,明明不困却突然睡着了,而且还是一觉睡到天亮。
“我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
“是呢,我也觉着蹊跷。”
雪融走来听见,斥骂。
“乱嚼什么舌根?分明就是偷懒,还敢找借口?”
小丫头们听后,连忙道歉认错,再也不敢乱说了。
早膳过后,悦华传进话来。
“靖亲王夫妻要入宫来,王妃还要来给娘娘请安。”
黎觅安眼睛一亮,十分欢喜。
“王妃可以走路了?说明确实好多了。”
“是呢,宫里上下都听说,王妃病情好转的事。”
悦华躬身回答着,见主子高兴自己也跟着高兴。
“快预备着,好好招待靖亲王妃。”
另一边,魏沅听说此事,非但不高兴还气得不行。
因为王妃不死令他计划受阻,且安排的两个庶妃,现在像哑巴一样,什么作用也起不了。
所以靖亲王来见驾时,魏沅反应冷淡,象征性的应付几句。
“王妃见好,是大好事,继续努力治疗,宫里什么药材都有,需要就拿。”
“臣谢过皇上。”
靖亲王妃这边,正拉着手告诉黎觅安,自己病好是死里逃生。
“亏得皇后娘娘和摄政王照顾,臣妾万死难以报答。”
“哦,你说摄政王。”
黎觅安笑了笑,显出对摄政王这个不熟的样子。
雪融一旁抿嘴,笑着。
“王妃真有意思,把皇后娘娘和摄政王放在一起说,听着怪有趣的。”
靖亲王妃恍然明白,连忙起身道歉。
“臣妾失言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咱们姐姐妹妹说话罢了,哪有这么些规矩,雪融,去传各宫姐妹来,都来和王妃叙叙,大家开心开心。”
结果,后宫除了白漪袅之外,都带着礼物来了。
云妃还叫人抱着小皇子过来,靖亲王妃赶紧叫人准备礼物。
下午王妃离开,其他妃嫔各自回宫。
黎觅安叫人把白漪袅唤来,一顿痛斥。
皇后教育妃嫔是职责所在,而且白漪袅失礼在前。
“你如今越发大胆了,连后宫妃礼法都不遵守,靖亲王妃是什么人?你也敢怠慢?”
“是,臣妾做了,皇后想责罚就责罚!”
白漪袅阴阳怪气,外带翻白眼儿,毕竟黎觅安不敢把她怎样。
“回去抄写《女则》一百遍,写不完别吃饭!”
白漪袅赌气回宫里,哪里抄《女则》而是把《女则》烧了十多本。
之后她开始装病,把个魏沅忽悠来了。
“皇上,臣妾胸闷气短,可怎么办呢?呜呜呜。”
魏沅也正在生气,心情不好之下,正好与白漪袅同流合污,一起没皮没脸的厮混。
白漪袅私学很多房中术,把魏沅哄得服服帖帖。
“皇上,皇后太强势了,你不觉着吗?”
“当然觉着,不过要废她不容易。”
魏沅一边叹气一边眼中愤恨。
“她又是个皇后,也不能人不知鬼不觉的弄死。”
白漪袅听后,再趁机挑拨。
“皇上说的是,不过皇后若生下皇子,那就更不得了。”
一句话说到魏沅心坎上,现在朝中党派斗争激烈,靖亲王党和摄政王党都虎视眈眈。
黎觅安要是生下皇子,再拉拢上一派,足以形成一股拿捏他的势力。
“别让她生,就得了。”
魏沅淡淡地一句,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是给了白漪袅一个超级重大的暗示。
他不要黎觅安生孩子,可以用任何办法阻止。
白漪袅差点笑出声来,因为正中下怀。
近来白首辅豢养瘦马之事,传得人尽皆知,不是黎觅安和摄政王暗中帮助云家,云将军怎么可能扯出父亲?
她必须做点什么,还击一下了。
接下来几天,黎觅安这里很平静,和魏靖尧依旧书信来往。
魏靖尧终究怕信有闪失,言语之间依旧含蓄蕴藉,说些花呀鸟呀之类的闲话,确保信落在外人手里,看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