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艳对孩子的事没什么希望:“谢谢妹子,借你吉言了,要是我能有孩子,肯定给你包个红包。”
姜枣嘿嘿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钱:“钱对着呢,我先走了。”
王艳擦掉眼泪,叹口气继续干活。
晚上她把腊肉腊肠拿回去。
“娘,我娘家妹子知道你爱吃腊肉腊肠,托人弄过来的,晚上我给你蒸一根腊肠,切片吃?”
赵老太太原本心气不顺,看到腊肉腊肠也发不出火。
她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来北方几十年了,早想家里这口味道。
赵老太太眼睛都红了:“你……欸……”
托人两个字听着简单,不知道她背后花费多少心血。
“甭担心了,你明个儿和铁柱多去看看大夫,再观察两年。”
王艳婚姻保质期又多了两年。
晚上赵铁柱回来,见家里婆媳和睦,问过才知道是腊肠的功劳。
吃完饭关上门,赵铁柱询问王艳:“东西哪儿来的?”
王艳瞒得了谁也瞒不过赵铁柱:“姜枣卖我的,一箱子才要十块钱。”
赵铁柱点头:“我们食品厂招人,我看她也去考试了,她要能进食品厂,我多照看照看。”
王艳嗯了声。
熄了灯,她们继续造娃。
姜枣就是冲赵铁柱去的。
赵铁柱在食品厂管运输,南来北往哪儿都走,以后她得到什么托他卖出去,或者叫他帮忙稍点什么回来都好开口。
姜杏明天就回来,她坐在床边,借着明亮的月光,做了条和王艳一样的裤绳,把十块钱缝里面。
系好裤绳,姜枣勒紧在腰上。
刚躺下,外面传来吵架声。
“凭什么大姐的缝纫机要给他?凭啥没我的份?”
姜军每天放学都会闹一场,别看他才读高中,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考不上大学,高中就是他最高学历,毕业就要准备找工作,娶媳妇儿。
家里东西都给姜明,他到时候扎脖等死吗?
姜明每次在这个时候都会装死,绝对不多放一个屁。
刘春花穿上衣服走出来:“吵什么啊,你三姐还没嫁人,等老三嫁出去,萧家给的彩礼都是你的,老大老三都嫁出去,她们俩屋子腾出来就给你结婚用。”
“有房间有彩礼,和你大哥争什么眼前?”
“我生了你们兄弟俩,还生了俩女儿,比起别人家七八个兄弟穷的都娶不上媳妇儿,你就偷着乐吧,睡觉!”
随着刘春花一声吼,姜军消停了。
姜枣闭上眼睛,手抓紧腰带。
这辈子,谁都别想从她身上薅走一点点羊毛。
天际泛起鱼肚白,姜枣最先醒过来。
她穿上衣服,套上鞋子,打了盆清水蹲在井边洗了把脸,准备做饭。
大缸里的水见底,她把大缸侧过去一点点,用水舀子把缸底的水舀的干干净净,拎着猪肝红水桶压了几桶水倒进去。
拎完水移开灶台前面的石头,把簸箕放在灶台口,用耙子将灰拨拉干净,准备烧火做饭。
别看姜家六口人,姜大山,姜明都有工作,但谁也不是从街边捡回来的,乡下爷奶,刘春花娘家,偶尔也得捎回去几毛一块,逢年过节工厂发的福利,醋要倒出去半瓶子,酱油要分出点,手套两副不够分,那一家一只。
不久的将来,姜明和姜军娶媳妇儿,娶媳妇出的多,进的少,姜家有俩女儿指望,多多少少也得出去一些。
更何况老四工作还没着落,左右看看,都是花钱的事儿。
刘春花把家里开销把持得很紧。
有菜不吃肉,有糙米不吃精米。
家里能做的东西不多,姜枣用玉米面熬成糊糊,放点芥菜樱子,煮成糊涂饭菜。
煮完早饭,姜枣在隔壁锅蒸了一锅二米饭。
姜家吃米做二米饭,大米小米两掺,吃面食做两和面,白面和荞面两掺,能省则省,是刘春花的治家名言。
蒸完米饭,打土豆皮切块,和酸菜炖了,蒸完盖上锅盖,算着时间差不多,姜枣擦擦手走出去:“娘,我把饭菜做好了,午饭在锅里,吃之前你把盆里泡着的红薯粉条搁进去,煮一会儿就能吃了。”
刘春花从里屋走出来:“又干啥去?”
姜枣:“和艳秋约着出去转转。”
“中午就不回来吃了,艳秋请我吃面条。”
刘春花嗯了声:“平时看你不吭不响,不像我的种,现在看还是随我了,天天有人请吃饭呢。”
“去吧去吧,晚上回来做饭。”
姜枣在外说话也没闲着,把院子里硌脚的石头扔到墙根地下,得了刘春花允许才出去。
关上院门,姜枣在自家门前柳树下站了没两分钟,胡同口那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