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迈进前厅的大门,就听到里面一片嘈杂的吵闹声。
“所以说,我的孩子就活该被这侯府的下人欺负?”族长夫人抱着怀里的楚松瑜厉声质问。
族长烦躁的来回走动着:“我也没说纵容别人欺负他,只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儿,就算要算账,也得等今日过去了之后吧。”
族长夫人冷笑:“等到今日过去之后?那又是不了了之了。”
刚刚,自家儿子冲进来,只说在侯府里被下人欺负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不小心冲撞了他们。
族长本来就觉得不是太大的事情,差不多大年纪的孩子总归是皮一点。
更何况对方也没什么恶意。
可跟着自家儿子一起出去的几个人都说,那个叫阿鬼的小厮就是故意的。
族长夫人听了这名字觉得奇怪,又细细打探了这下人的由来,却不想听到楚齐光为了维护一个下人对自己的孩子动了手。
当即找了府医来看,却发现楚松瑜脑后已经肿起了大包,连带周围一圈都磕红了。
族长夫人当即崩溃大哭,这可是伤在了脑袋上,若是不好好治理把儿子撞傻了日后还如何科考!
族长夫人想要叫侯府的人出来给一个说法,却听说楚齐光已经先她一步因为这下人挨打的事去向当家主母问罪了。
复又听自己儿子说那府里的下人竟抱着楚齐光的大腿喊爹,联系
此前种种,族长夫人顿觉奇怪。
她一个外人都看得懂,楚齐光刚从狱中被放出来,说是得了太后赏识,但到底还没官复原职。
太后一届后宫妇人,如今朝政牢牢的在摄政王手中攥着,这允官之事……
可这楚齐光现在明显是没把江家放在眼里,前脚为一个清楼女子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又为了私生子下人斥责当家主母?
可是她的孩子,若要走科举的路子,必得跟江家搞好关系。江岁欢的大哥创办的学堂是京城中最有名成材率最高的。
思及此,族长夫人当即开始大哭并向众亲眷陈情,最后闹到人尽皆知,众人在府中议论纷纷,可两位当家人却不知在干什么,一直不露面。
众亲眷从开始的众说纷纭到现一边倒的指责楚齐光夫妇。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把各族亲眷晾在大堂静坐,岂有如此待客之道!
遂这事从小孩子摔到头直接上升到了楚家不敬族人尊长,不知礼守礼。
才刚刚得了太后赏识放出牢狱便如此对待族人,日后若是官复原职又要如何显赫?
最后事情闹大,把在观鹤堂和安氏闲话的老夫人也惊动了,这才叫来了楚齐光夫妇。
闻讯赶来的楚齐光一来就遭到了族长的质问。
“你这个时候倒是想着过来了,刚刚这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又去了哪?”
“不过是后院里有点事去处理了一下而已,族长
何出此言?”楚齐光面色不悦的看着族长问。
刚刚要不是族长家的孩子带头欺负阿鬼的话,他也不至于闹这么一出。
“后院的事情?
后院的事情自然有当家主母处理,用得着你一个侯爷跑到后院去处理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干什么了,为了一个下人野种,连自己的脸面身份都不要了?
让一众亲眷就这样坐在大堂干等,这就是你瑞阳侯府待客之道?”
一旁的江岁欢见没自己什么事儿,索性就在一边的长廊下椅子上坐下,将身子轻轻的靠在栏杆上,好以整暇的看着争吵起来的二人。
老夫人听说宴席上吵了起来,先是派人去叫了楚齐光夫妇,而后由安氏搀扶着,焦急的拄着拐杖跟了过来。
“族长此言差矣,我那侄儿在我侯府大耍主子威风,苛待我侯府下人,我这做侯爷的竟然连自己府里的事都不能过问了吗?”
“笑话!还以为你有了多大的出息,我儿受那不知好歹的下人冲撞竟也责罚不得了?
你也知道松瑜是你侄儿?你堂堂侯爷对自己的侄儿下手又是什么道理?
你要过问府中之事,好啊,那你今日就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
楚齐光刚想开口反驳,就被老夫人打断。
“住口!”
虎头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板,既是告诫自己的儿子,也是告诫在场诸人。
“今日大家是来贺我儿得太后
赏识之喜,万不可因为一点小小插曲伤了和气。
齐光之前受小人诬陷受尽苦楚,现在有太后为我瑞阳侯府平反,我侯府上下自是同沐太后恩泽。
但齐光难免心绪不佳,因此前之事心中委屈,所以言语冲动,还望各位族人担待一二。”
老夫人一番话说罢,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