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夜扫视了一圈大殿内的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小皇帝身上,他微微俯首,沉声道:“陛下,这几个西域人是在太后寝宫附近鬼鬼祟祟,意图不轨,被臣当场拿下。臣担心宴会上有安全问题,特此前来护驾。”
小皇帝闻言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失声道:“母后寝宫,那母后可有危险?”
君墨夜眉头微皱,摇头道:“臣赶到时,只有这几个西域人在场,并未见到太后。”
“那还不快去找!”小皇帝急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连忙吩咐身边的宫人去寻找太后。
百官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太后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太后强壮镇定,但步履仍有些急促,发髻也不似以往端庄。
原本华贵的凤袍上,几处明显的褶皱破坏了整体的平展。
甚至衣摆处,一丝不易察觉的破损更是显得格格不入。
周玄烨见状连忙迎了上去,紧张地问道:“母后,您没事吧,可有受伤?”
太后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哀家没事,是伺候的宫女不当心,已经责罚过了,皇帝不必担心。
”
周玄烨上下打量了太后一番,见她确实没有受伤的痕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太后,本王刚刚抓获了几个西域人在您寝宫附近欲行不轨之事,可曾冒犯到您?”
太后闻言眼神一闪,避开了小皇帝的目光,语气透着生硬:“哀家刚才在寝宫里休息,并未听到什么动静。”
小皇帝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后不自然的表情和躲闪的目光,心中闪过一丝困惑。
“母后不必为这帮西域人遮掩,若真有人敢冒犯您,朕一定要彻查此事,为您讨回公道!”
“不必了!哀家没事,宫宴之上,王公贵族均在坐,摄政王一直揪着本宫不放又是什么意思?”
“本王彻查此事自有本王的用意!不知太后又是为何不如实说来?”
转眼,大殿内气氛剑拔弩张。
君墨夜气场全开,周身冷气外露,刚刚火热的宫宴现场直如堕入冰窟一般。
“母后,您真的没什么隐瞒的吗?皇叔这么问您肯定也是刚才从西域人口中审出来问题了。”
“什么?他们被抓了?”
太后一瞬间的惊慌被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母后,您……”
周玄烨还欲再问,却被太后按住了。
“皇帝,瑞阳侯
怎么站在大殿正中,可是有什么冤情?”
太后环视一周,看到正在大殿正中的瑞阳侯夫妇,立刻关切地问了起来。
“母后,刚才瑞阳侯说他的夫人红杏出墙,夜半出府与人私奔,而瑞阳侯夫人却说瑞阳侯同其外室蓄意陷害,为的是让她含冤下堂,成为弃妇。
朕看他们双方说得都有道理,一时搞不清事情缘由究竟如何。”
太后本是因着寝宫内的首尾尚未收拾干净,随口找了个事情转移注意力。
未曾想,竟还有着这么一桩事情在。
看来是楚齐光他们已经出手了!
待听得小皇帝一五一十把刚刚双方的说辞和证据都叙述清楚后,登时大怒。
“荒唐!简直是荒唐!”
太后嫌恶地看向江岁欢,“身为朝廷命妇,竟干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江岁欢,你可知罪?”
有着庆阳长公主的事情在先,太后早已知道江岁欢和君墨夜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大周朝的长公主竟被一个下贱人妇比下去,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太后的话音刚落,江岁欢便冷笑一声,她挺直脊梁,满脸傲然地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您只听瑞阳侯一面之词,便要给臣妇定
罪,是否太过武断?”
“臣妇也有证据,证明瑞阳侯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宠妾灭妻之下,对臣妇的污蔑!”
太后不屑地撇了撇嘴,“你所谓的证据,不就是瑞阳侯带了个女人回来么?夫为妻纲,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事,你身为正妻,理应大度宽容,岂能借此生事?”
“太后娘娘说得是,夫君纳妾,身为妻子自然该大度。”江岁欢不卑不亢地接口道:“可瑞阳侯与其外室赵氏,却并非简单的纳妾之事。”
“他们早在瑞阳侯去前线之前便已经暗通款曲,在军营中依旧厮混不已,生下的奸生子,已经五岁有余。”
“不仅如此,他们还想把这个奸生子送到瑞阳侯府,让臣妇认作义子,悉心教养,托付侯府家业。”
“太后娘娘,您说说,这世上有哪个正妻能容忍如此欺辱?”
太后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