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欢朝着院外探了探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有人看到?”
秋华摇头道:“不曾,一路上我都注意着,该避开的都避开了。”
江岁欢这才放心了不少,她转身叮嘱了子桑祁几句。
无非就是告诫他莫乱出去走动。
随后,便带着帷帽出了宅子。
她的身侧跟着的秋华,也是同样打扮。
刚进京城的时候,江岁欢在马车上曾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如今倒是寻她的好机会。
几转之下,二人已经进入了一家酒楼,直奔二楼包厢。
包厢门一打开,里面坐着的女子显然被吓了一跳。
“何人?”
萧书语的手已经握在了剑上了。
虽看不清楚帷帽下两人的模样,光看身形,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岁欢?”
萧书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江岁欢摘下了帷帽,萧书语立刻尖叫着将她抱入了怀中。
“你回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城外接你!”
萧书语那双手在江岁欢的身上随意摸了摸,眸中已被心疼挤满。
“怎么又瘦了!你看看你现在,就只剩下骨头了。”
萧书语心疼坏了,拉着江岁欢就坐在了桌前,将桌上的菜尽数都夹到了江岁欢面
前的碗中。
“不管怎么样,你多吃点!”
说着,瞅准了几乎将筷子塞进了江岁欢的手中。
江岁欢握紧了筷子,却一口都没有往嘴里送。
萧书语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哥呢?他没有送你回来?”
江岁欢摇了摇头,“没有,关于永定城的公务还没有忙完,还需要忙一段时间吧。”
萧书语觉得有些奇怪,按照自己兄长的性子,就算是有公务也不会让江岁欢独自一人回来。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眸光一暗。
“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嫁与安定将军为平妻的事情,是真的吗?”
江岁欢一怔,问道:“你如何得知?”
萧书语有些急了,“现在京中几乎无人不知,我原是不信的,你既然这么一问,那便是真的了……”
江岁欢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已经在京城人尽皆知了。
按理说,这种赐婚的事情,自己尚未进宫领旨,不该如此宣扬,如今这般已经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不等江岁欢问出口,就见萧书语继续说道:“前几日长公主在府上设宴,当时看似无意提了一下,原本我还想去找长公主问问清楚,哪里知道宴会后没多
久,她便离开了京城,不知去了何处。”
江岁欢无奈摇了摇头,她早该想到这件事情和庆阳公主有关。
可如今自己这事并非主要的。
她今日寻萧书语,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
江岁欢打量了一番四周,确定隔墙无耳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今日倒是想问问你,可知道东陵国质子入京一事?”
萧书语眼中满是惊愕。
她没有想到江岁欢刚入京竟知道了此事。
“你如何得知如此私密之事?我在上次的宴会曾偷偷听闻礼部尚书家的嫡女纪云同太常寺卿家的二小姐沈如安一起说的。
那纪小姐的兄长正负责了接待质子的事情,只是听说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皇上那边大发雷霆,说是给了七日的期限。
若是办不好,便要撤掉礼部尚书一家在朝中的官衔。”
萧书语顿了顿,神情严肃道:“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但我觉得和质子扯上了关系,便没那么简单了。”
江岁欢一怔,她可比旁人要清楚发生什么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抉择。
此事牵连甚广,若是处理不当那便拖累了礼部尚书一家。
江岁欢接着问道:“
此事当真如此严重?”
萧书语点了点头。
“莫要瞧着皇上年纪不大,心中极为有分寸,质子影响的可是两国百姓之间的平稳,若是真有什么差池,可真就不是撤掉礼部尚书一家官职那么简单了。”
江岁欢闻言点了点头。
她同萧书语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重新带上帷帽离开了酒楼。
回宅子的路上,秋华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小姐当真要一直这样留着质子吗?”
江岁欢摇了摇头,自己就算是想要护着质子,也要有那几分能力才行。
如今城中尚未有太多质子的消息,说不定那刺杀他的人也并不想声张。
如此一来,自己将质子藏于宅中的事情,是好是坏难以定夺。
正犹豫着,已经到了宅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