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许久。
江岁欢不禁冷笑了一声,看来男人都是如此。
眼见江岁欢失望的后退了几步,云宴心下一急,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规矩,已经握住了江岁欢的手。
男人的手上有这些许薄茧,却异常温暖。
江岁欢眉头微皱,正欲抽回自己的手,就听云宴的清冷的声音传来。
“像江大人,又或者说像摄政王这一类人,他们是不能和其他普通男人类比的。
他们站在权力的最顶端,面临的诱
惑也是常人无法接触到的,就连遇到的危险也是常人无法领会的。
像他们这样见的多,经历的多的人,很难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甚至很多时候也是迫不得已需要才和娶了其他女人。”
云宴观察着江岁欢,见她听的认真,这才继续说道:“尤其是摄政王,他必须子嗣繁多才能够撑起一个家族,因此他注定不可能只有一个王妃白头偕老的。”
江岁欢心中一沉,这些道理她明明都知道的。
她缓缓垂下了头。
云宴说的那些话她并非没有想过,君墨夜那样的身份,整个朝廷谁不想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他的身侧,毕竟如今皇上年幼,入不
了宫,自是要挑选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君墨夜正是他们最理想的选择。
就算没有王妃的正妻之位,做个妾室他们家里也是愿意的。
只可惜君墨夜如今并没有这般打算,若是开了头,只怕后续会送来不少女子。
云宴见江岁欢神情凝重,立刻调转了话锋。
“我就和那些男人不一样,我自小便在话本中看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便致力于如此做,如今身边更是没有那些所谓的莺莺燕燕,远离朝堂更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平日里我流连于山水之间,自由自在,所以……”
云宴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他看向江岁欢的眼中多了些许坚定和意味深长。
他握着江岁欢的手又紧了几分。
江岁欢猛然反应了过来,抽回了自己的手。
云宴倒也不介意,他的两只手都落在了江岁欢的肩膀上,与她四目相对。
“岁欢,跟我走吧,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想隐居山中,我们就隐居山中,想重归闹市,我们也可以重归。”
江岁欢听闻此话,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自己的那个那么希望可以自由山水间,若是曾经有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定会不顾一
切的跟他走。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期盼山水间自由自在的小女子了,她的肩上早已经落下了无形的重担。
从云宴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江岁欢就清楚的明白,自己从这个乱世里是脱不了身的。
云宴一脸期盼的看着江岁欢,等待着她点头答应。
江岁欢思虑片刻,终究还是自己现在心中所想,开了口。
“云大夫,我知道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只可惜我们遇到的太晚了,我如今无法放弃江家不顾,更不舍得放下我的母亲离开。”
如今江府已经算是乱了套了,若是自己都这么离开了,兰泽该如何是好?
江岁欢不愿意多想,对着云宴挤出了一抹笑容。
“云大夫肯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子,你的那份情谊我心领了。”
云宴没有想到江岁欢会将自己拒绝的如此彻底。
他袖中的手不知道何时已经攥紧,这种感觉比小的时候被大师兄抢了草药还要难受。
“岁欢,那些话都是我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的,你现在有些过于冲动了,不如好好回去想一想再给我答案也不迟。”
江岁欢神色严肃,非常认真的说道:“我的这些想
法并非一时冲动,云大夫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些想法都不会有所改变。”
云宴眼中流出一丝忧伤,他抬手整了整江岁欢被风吹乱的头发,柔声道:“你真的不用这么着急……”
话音未落,就见江岁欢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她面上已经染上疏离,明显不愿意和云宴再有过多接触。
“云大夫的伤看着也好很多了,再修养一些时日想必就可以痊愈了,到时候也该好好为自己做做打算。”
说罢,她行了一礼,“我先回房间了,云大夫自便。”
看着江岁欢的背影,云宴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江岁欢现在弦外之音。
那是在下逐客令啊!
云宴苦笑了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拿江岁欢如何是好。
不过细细想来,自己住在女子院中着实有些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