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厮们听了苏慕烟的话,走路乱撞,搞得乒里乓啷响,瞬间像潮水一般退却。
赵欣儿没走,她眼里闪着光,满心怨恨地看了一眼苏慕烟,又满怀期待地看着陆均礼。
可陆君礼捏着和离书,脸色黑沉,牙关紧咬,额角青筋尽显。
忽然,他笑了,冷然道:“和离?如今,你看我腿瘸了,便想和我和离?”
苏慕烟忽然觉得陆君礼好悲哀,他莫不是觉得苏慕烟是因为他腿瘸才嫌弃他的?
难道侯府对她做的一起,他都不知道吗?
不,他知道,只不过因为不在乎,装作不知道而已。
“是,你腿瘸了,我想同你和离,如何,你可别说你不愿意。”苏慕烟如今已经无所谓,刺激人,谁不会。
陆君礼沉吟了一会儿,笑得前俯后仰,道:“原来如此,苏慕烟,你不过是个罪臣之女,是我收留了你,是忠义侯府庇护了你,如今你想过河拆桥?”
又像想到了什么,惊恐不已:“苏慕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药有问题?你说!”
苏慕烟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何如,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陆君礼,你收留了我?我倒是想问问你,堂堂忠义侯府世子,为何要青睐我一个小小罪臣之女?”
陆君礼神色不自然,像是被苏慕烟说中了什么。
“说到这个我还正想问你,当年我与永安王早有婚约,京城内人尽皆知,而你,堂堂忠义侯府世子,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你刻意接近我,哄我开心,不过是因为我是太傅之女,你想攀附太子,是不是?”
面对苏慕烟的追问,陆君礼别开脸不敢看她。
苏慕烟早就怀疑整个事情,就是陆君礼设的一个局。
那时候,苏慕烟被陆君礼的外貌吸引,又因为他谦卑有礼能飞檐走壁,越发对他感兴趣。
他每日来太傅府找她,偷偷带她出去玩,带她跳上几丈高的梨花树,给她摘野果。
就在她察觉俩人关系过于亲密,想要疏远他时,又因为他的缘故,偶遇了季凌烨和别的女子搂搂抱抱。
他对她说:“若是在意一个人,心里定然不会再有别人。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女子,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人。”
她天真地问:“当真。”
“我发誓,若是违背誓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信了。
跑去央求母亲,让母亲进宫去央求张贵妃,磨了许久才退了亲,嫁给了陆君礼。
可不久,苏府便涉及贪腐案,全家流放,唯独留下来忠义侯府的苏慕烟。
可算算时间,陆君礼在追求她的时候,赵欣儿便已经生下了陆菲,又怀上了陆康。
若说过河拆桥,谁又比得过他陆君礼。
“你胡说!”陆君礼心虚、理亏、词穷,将和离书撕个粉碎,“想和离,你做梦,你生是陆府的人,死是陆府的鬼,你和季凌烨,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又掏出一封和离书来,笑道:“你撕吧,尽管撕,我这儿有的是,我告诉你,和离之事,势在必行!”
临走前,苏慕烟又想起一事,回头望着他,凛然道:“陆君礼,苏府的事情,最好和你无关,如若不然”
我要你整个侯府为我母亲陪葬,苏慕烟在心里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