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就算不考虑时窈的感受,你难不成不知道北凉这次前来破冰求和是什么居心?”
北凉和大夏交恶二十多年了,其间从未有往来,现在时晏青刚掌权,他们就来了,还特意送来了杨长林的女儿杨灵嫣,唯利是图的王室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示好?
自然是因为有利可图的,对北凉来说,大夏这块肥肉可诱人的很。
时晏青冷嗤一声:“他们惦记大夏,你又怎知我不惦记北凉?”
莫尘惊了一惊:“所以你……”
“我早盯上了北凉,他们现在自己送上门来,这块肥肉不要白不要,北凉妄图用个女人来牵制我,实在可笑。”
莫尘啧啧道:“的确可笑了点,要是用时窈的话就管用了。”
时晏青一记冷眼扫过去,莫尘立马打着哈哈道:“既然这事儿你自己另有打算,我也不多问了,你看着办吧,我这阵子在京中独自苦苦支撑,差点给我累死。”
“滚。”
莫尘撒腿就跑。
长羽进来通报:“少主,御医来了。”
“让他进来。”
“微臣参见王爷!”御医颤颤巍巍的行礼问安。
“她现在身子如何?”
“微臣方才去看过,额,白姑
娘了,她小产后恢复的很好,休养了这一个月,现在已经大好了,明日起,便可不必再吃药了,也能出去走走见见阳光。”
御医擦了擦额上的汗,心跳如雷,他也是没想到,能在这摄政王府里看到失踪已久的忠勇侯府的千金时窈!
“嗯。”时晏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忽然眸光一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很清楚吧?”
“老臣惶恐!王爷放心,微臣今日只是前来给王爷的侍妾请了平安脉,其他的一概不知。”御医连忙表忠心,唯恐被灭口。
“好,往后你隔三日来给她请一次脉,不必对外说。”
“微臣遵命!”
“退下吧。”
太医这才转身退下了。
时晏青继续翻看书案上堆积成山的折子的时候,却已经看不进去一个字了。
太医说,她身体已经大好了。
他不由得想起她今日用那样虔诚的语气问他:“要不要她侍奉?”
自从第一次要了她,已经四个多月没碰她了,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了,她那日浑身赤果面色潮红的躺在床上任他索取的样子还在他脑子里一清二楚,每每夜半都能折磨的他难以入眠。
他烦躁的扔了
折子,冷笑一声,笑话,难不成他还能对这么个背弃他的女人存有什么念想?和她多呆片刻他都会觉得难以忍受!
——
通幽院。
天色已经黑了,时窈刚用过晚饭,玉坠便帮她烧了热水洗澡。
这小院虽小,但好在五脏俱全。
“姑娘,热水已经备好了,先沐浴吧。”
“好。”
前一个月她都没有泡澡,最多用热毛巾擦身,今日太医来给她号脉,说她身体已经大好了,不必再顾忌,她才想着要洗个大澡。
时窈一件件脱去了衣裙,踩进了浴桶里,泡进热水的那一刻,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舒服的暂时忘却了许多烦恼。
时窈洗澡的时候不习惯别人伺候,玉坠给她放下了香胰子和布巾,便退了出去。
谁知玉坠刚走出屋子,便看到了走进院子的时晏青。
她吓一跳,连忙拦住他:“王爷等等,姑娘现在正在沐浴。”
夜色很黑,她都看不大清他是个什么神情,却还是颤颤巍巍的拦在他面前。
时晏青看了一眼长羽,长羽直接走到玉坠的身后,一掌给她劈晕。
“下去吧,这里不用守着。”时晏青道。
“是。”
时晏青则直接推门进
了屋子,这屋子并不大,推门进去便是她的寝屋,侧面隔着一张落地的屏风,便是浴房。
外面夜色很深,但屋内烛火却通明,她怕黑,屋里四处都会摆着烛台,睡觉也得亮着两盏烛灯。
此时隔着那一张绣花屏风,便能看到她在浴桶中隐隐绰绰的身影,发髻高高的挽起,脖颈修长,单薄的肩膀好似一捏就能碎。
他不急不缓的走进去,嗓子却已经开始发干。
时窈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玉坠回来了:“你先去歇着吧,不必管我,我泡一会儿就睡了。”
可身后并没有人回应她。
时窈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却见时晏青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浴房,他点漆的眸子暗沉沉的盯着她,像一张大网将她禁锢,无处可逃。
她慌忙抱着胸下沉到水里,怒目瞪着他:“你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