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玲珑的话,胡姨娘稍稍振作些许,面色稍霁,心中筹划了下一步如何走,便安稳无恙的睡了过去。
清晨,胡姨娘坐拢在梳妆台前,吩咐玲珑给她梳妆。
“姨娘,你想梳个什么发髻?”
“哎,瞧你这丫头,这么快就浑忘了?不是你昨日才说了,让我去求情,咱们今日,定然是梳一个淡雅一点的发髻。”
语罢,玲珑只道胡姨娘定然是要扮的楚楚可怜,便同她梳了一个飞天髻,上面别了一朵淡黄色的兰花。
明黄色的日光透过窗棂,细微的灰尘落在窗边,仿佛夜晚虫子在飞舞,胡姨娘容貌本就俏丽,这会在日光的交相辉映之下,面孔更显得温柔许多。
须臾,她带着玲珑,二人施施然的跑到了观鹤堂外。
老太太刚一转醒,看着窗外匍匐着的人影,一时间有些老花眼了,问身边的嬷嬷,“这是谁在呢?”
这老嬷嬷也有些回答不上来。须臾,只见门口守夜的丫鬟掀帘而入。
管事嬷嬷蹙眉问道,“外头是什么人。”
“是胡姨娘,刚从春平居里头解了禁足。片刻功夫,就巴巴的过来找您了。”
“哦,有什么事情吗?”
“奴婢也不知道,她又有什么心思。”
管事嬷嬷沉吟片刻,转身就把这件事跑回去回禀给了老太太知道。
“这丫头心思活泛的很。早年间,我看着她是沈云苓的表侄女,所以就给了她点面子。可没想到,眼下越发蹬鼻子上脸起来了。一个妾室,再怎么样都不能够越过主母去。”
“您说的对。大爷惯着他们,未免有点太骄纵了。”
“你同她说,我才刚起来,身子不太爽利。若是想见,恐怕得过一个时辰。”
嬷嬷咋舌,可又想到这胡姨娘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让她等会,也不算什么事。
胡姨娘在门外得了信,听闻要等一个小时,心里自然不太痛快,可为了自己的前程,只能含泪忍下。
院子里一派寂静,冬日虽有暖阳,可时不时依旧有风呼啸而过,胡姨娘虽已恨的咬牙,却也只能硬生生挺着。
待到大半个时辰过后,老太太瞧着也够了,便吩咐人把她给带了进来。
“怎么,才解除禁足,偏生又跑过来了?”
“妾惦记着老太太您,便赶紧跑过来瞧瞧。”
“难为你有这份心思。”老太太有意无意的瞟了她一眼,各
中深意暂且不表。
“我对祖母得敬意,自然不用多说。”
“哼,行了吧,你心里头能有这份心思。那便是最好的。”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盯了胡姨娘一眼,抱着手上的香炉,淡然道,“无论如何,以后守规矩才是最要紧的,你觉得呢?”
胡姨娘冷汗涔涔,不知该如何回复,心里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说祈哥儿的这件事,只能干着急。
“好了,人也看了,我这老婆子也就不多留你了,你才解了禁足。可我瞧着,你这心,还需要静一静。你啊,赶紧回自己的院子里,好好休整休整罢!”
“老太太!我!”只闻胡姨娘脱口而出,这一声响,倒惹得满屋子的人注意,大家都把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老太太含笑道,“怎么了?”
胡姨娘含含糊糊道,“其实,今日妾之所以到这来,就是想求老太太给我个恩典。”
闻言,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心中冷嘲,果然来了,自己就断定,这一切没那么简单!
“有什么事,不妨明说就是。只要是我这把老骨头能够做的到的,就没有不偏帮你的道理,是不是?”
老太太这话本说得
客气。可胡姨娘这个傻不愣登的,居然还真当真了。
她急切道,“这段时间,祈哥儿一直养在夫人的膝下。妾这段时间也解了禁足,不如,能否求老太太赏个脸,把他送回妾的院子里头住?”
胡姨娘心中仅存着一线希望,眼下大爷又靠不住,自己唯一能够求助的,就是老太太了。
可她蠢就蠢在这一点,老太太凭什么卖她这个人情?以往,那是因为程天奉宠爱他,自己不得已给程天奉几分薄面罢了。
可今时今日,程天奉身边,早已有两个美妾分走了她的宠爱,胡姨娘还以为他是谁呀。
砰的一声,老太太怒而拍桌子,冷笑道,“我倒不知道,你计划如此周全。看来,你在院子里那几日,想在想方设法来办这件事了。”
话说的严重,胡姨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喃喃自语道,“妾身都是为了祈哥儿好,跟在亲娘身边,总归是没有错的。”
她小脸早已吓得惨白,老夫人哼了一声,“什么叫亲娘?眼下,虞听晚才是他的母亲,我说句不好听的,这自古以来,深宅大院里就没有叫一个小妾来养孩子的,免得出身不正,教坏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