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过了几日,正当虞听晚犹豫着,究竟是否应该把事情的原委告诉齐王。
她每日都在房间里纠结着,按理来说,告诉了齐王,实在也无伤大雅。毕竟,大家伙都知道,程天奉是冲着自己来的,一个和离之后的女子,被夫君嫌弃了过后,终归有些让人担忧。
可若只有这些也就罢了。除此之外,恐怕还有更深的渊源。
这不,正当着虞听晚犹豫着,是否应该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旁人之时,景王府那边,也传来了不太好的消息。
事情还得从几年前说起,景王的正妃薨逝了好几年,前几日,皇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将何大将军的女儿许配给了自己这个大儿子。
这何大将军的女儿名唤何霜凝,早前便一直没有嫁出去,原因则复杂多样,其一是因为生母早逝,旁人都道她没有体统规矩,世家大族挑选宗妇,大多是需要一个品行良好的,能够主持中馈的。何大将军并未续弦,对这个女儿也是百般娇宠,长久以往,便只会吃,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会干了。
其次,便是由于这吃字惹的祸,何霜凝的体态臃肿在京城里似乎都已经出了名
。因此,更是无人敢娶。
可前几日,皇帝在朝中下令,把何将军的女儿许配给自己这个儿子,惹得朝野上下纷纷哗然。
何老将军手握重兵,若是能够拉拢了他,跟他在一条船上,只怕今后这个储位……
大家伙面对皇帝的举措,纷纷开始议论起来。大家心里,也都是各有各的算盘。
朝廷的风向一变,只怕大家伙也会开始蠢蠢欲动。
这让齐王的心里愈发慌张了起来。
景王府来仪殿。
窗棂上贴着的大红喜字被吹的乱动,门口“嘎吱”的响动声下,走出了好几个伙夫。
为首的伙夫嗤笑着:“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家闺秀,养的体态比我们后厨的婆子都粗犷些。”
周围的人谨慎提醒她噤声。今日可是景王殿下大婚,不吉利的话可不兴说。
身边的褐衣男子却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嗤笑着:“这样的货色,若不是倒贴给老子钱,老子都不会要!”
“那怎么瞧你刚才还挺享受。”
众人哄堂大笑,言语里流露出来的猥琐跟狎昵,让人不寒而栗。
房中洋洋洒洒的灯烛摇曳着幔帷下孤冷的影子,何霜凝则双眸微怔,盯着周围四处
打量。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了,还有何惧?
刚才那些市井来的地痞流氓,就这样消失在了大门口。
他们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真是不甘心啊!自己枉活一世,居然连街市上的贩夫走卒都可以过来嘲弄自己。
她拿出了自己怀间准备好的墨色小瓶……
须臾,便传来了侍女的惊呼声。
“来人哪……王妃”
忙活了半晌,大夫把地上的呕秽物用银针细细探过,才轻声回禀面前的掌事婆子。
“嬷嬷,夫人福大命大。这毒吃下去,用催吐的法子已经弄出来了。只是,还需得调养调养……”
掌事嬷嬷脸上笼罩着一片阴翳,她从小看着景王长大,更是将景王看作亲子。
一个还没嫁进来就寻死觅活的王妃,她怎会中意?
何大将军虽然手握重兵,可一来让王爷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心里哪里会开心呢?
郎中同侍女们悉数散去,房中只剩下何霜凝同掌事嬷嬷。
何霜凝缓缓睁开双眼,瞧着面前这个满脸不悦的妇人。
“我想……喝水……”
“砰”的一声,嬷嬷把水倒在了她身侧的明台之上,憎恶的瞟了一眼,
仿佛见着了不干净的玩意。
接着,便扬长而去。
何霜凝挣扎着,起来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嗓子里浸润的凉意才让她有些许活过来的感觉。
她开始打量着周围的陈设,手里还握着那个墨色小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那墨色小瓶就这么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床下。
何霜凝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道,这个墨色小瓶,之后又给朝堂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齐王府里,还没等虞听晚找齐王,齐王就主动的吩咐人把虞听晚给喊了过来。
起初,虞听晚还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齐王,可眼下人家都已经找到了家门口,看来自己是不找不行了。
思量再三之下,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赴约。
“之前吩咐你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回禀王爷,民女查出来,一切都是汤相伙同程天奉做的。想来,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冲着民女来的。”
可齐王听了这番话,并未有任何松懈的意思。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