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虞昑正饶有兴致地翻看着面前的账本,站在手下是胡管事,还有老太太一直贴身以来用惯了的赵嬷嬷。
她若有所思的盯着面前的账本,轻声的笑了一笑,半是发问半是淡笑的来了一句,“眼下,我们虞家在这京城里头,倒是有诸多田产铺子。扬州城里,倒是少了许多。”
胡管事骤然被问话,淡然一笑,回应着,“老太太之前就说过,说是眼下几位哥儿姐儿的都在京城里。所以说,也就变卖了些产业。也算不上厚此薄彼。一呢,两个地方,产业也相近,打理起来也容易。二呢,是给各位哥儿姐儿的将来成婚做定时之需。”
听着胡总管跟自己解释清楚,虞昑也只能笑一笑,心下却是冷哼。
她嗤之以鼻,什么平分秋色呀,把扬州的地都处理了,过来京城买庄子。无非就是想便宜了虞听晚,加之放心不下自己的父母罢了。
细细想来,他们若是真的放心得下,那扬州那边的产业,统共给自己父母管了,又何必大费周章的如此麻烦。这一趟,特地来京城里置办这么些东西。且不说,这中间又扣了多少人的利益。而
且,扬州那地方水土,自然要比京城郊外的肥沃些。难保这一年的出息,不比里头多些,看来,他们是咬定了心思想要架空自己父母。
“既然这是老太太已经定下来的,那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勾唇浅笑着,话锋一转。
“但是,扬州城里的那些产业的出息。今年,就先不用报备上来了。大到珠宝店铺、绸缎庄子,还有下面的田产铺面,统一交给我父亲吧。眼下,也已经到了大暑。过几个月,想来就要交点东西上来了,就先让他们先不交罢了。”
胡管事早已预料到被问责。可没料到,虞昑一上来,就让自己大吃一惊。
想到这里,他止不住擦了擦额角细微的汗。可是,老太太之前是吩咐过的。无论如何,一概该交的东西,还是要交的。
“怎么,你这是信不过我吗?”
胡管事被问责,“扑通”一声就跪倒,立马就慌不择言的开口,“这……这是没有的。您是主子,我们自然依照您说的话为准。”
“好了好了,胡管事,我可没有为难你的意思。”
虞昑笑盈盈的上前,搀扶起胡管事道,“
你在我们家也这么多年了,还有祖母,一路又从扬州到了京城,我哪有薄待你的道理。只是,眼下扬州城里,想来日子也不好过。江淮之地旱灾,想来肯定会波及到扬州,庄子里的出息定然也会少了很多。这是其一。”
听着虞昑头头是道的说完这些,让面前人吓了一哆嗦。
“其二,扬州那么多商行铺子,也需要打点周全。如果一味的苛求扬州那边,就为了满足咱们京城中这几个人的话。想来,扬州那边也不太容易。”
听到这里,只见虞昑如同笑面虎一般道,“更何况,也像我刚刚接手这起的事情,很多东西都还没弄明白呢,怎么能再去管扬州那边的冗杂事务呢?您说对不对?”
面前的人早已被逼问的满头大汗,哪还顾得上什么对不对的,止不住的折腰着说道,“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哎,瞧您这话说的。倒显得我不实诚了一样。无论如何呀,我们还是先紧着您为主吧,是不是?”
胡管事自然是只能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
“再者说了,眼下到了大暑时分,扬州城里,想来日子也不好。您能考虑到那
边,自然也是我们的福气。”
这不,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面前的人又是主子,自个说句不好听点。只不过是迂腐的家仆罢了,如果一味的苛求什么,反倒是适得其反。
通篇的话说下来,胡管事自然是心领神会,看胡管事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虞听晚心下明白,他这肯定也是被自己给摆平了。
可面前的赵嬷嬷那就不一样了,她看着这一切,心下暗自察觉,这二姑娘似乎有她一番道理可循。
可眼下,她也正愁着,老太太昏迷不醒,她开始思量着,究竟要有什么办法,才能够把口信给递出去。
若是能让虞听晚知道,也好让她们过来解决这事。
说完,端详着面前人的面孔,她脑海中飘忽不定的主意,似乎是被虞昑看到了。
赵嬷嬷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而虞昑则看着赵嬷嬷,也不知道,您有何高见。
“我这样的内宅妇人,自然是不敢有什么高见的。外头生意的事,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也不懂,只求着能够安安心心的,伺候好老太太便够了。”
“眼下老太太昏迷着,让我心里头也愁的发慌啊。”
赵嬷嬷
企图把这件事给混过去,却见虞昑嫣然一笑,“赵妈妈,这是说哪里的话?您和老太太也是从小长大的,情份非同一般。您的身子骨,可比我祖母不知道健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