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云挨了打,被桂嬷嬷几句话刮得脸面全无,然后还得拿着扫帚,跟着护国公府的丫鬟们一起,将偌大的庭院打扫干净。
庭院被扫干净了,天也黑了,丫鬟们被宫人带着去休息,秀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摸一下还是没知觉的脸,这下子秀云感觉到疼了,眼泪流了出来,秀云是又惊又怕,莫良缘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这么待她了?
四小姐知道,她每天早中晚三回的,往老太君跟前递消息的事了?
四小姐知道,跟着入宫之前,老太君赏了她家人,还允诺让她大哥脱了奴籍的事,只为着让她继续往宫外传消息的事?
明明在府里一点事都没有的啊。
还是说,四小姐恨帝宫丧钟响起时,她没伺候在身边?
秀云边走边抹着眼泪,在她的心里莫良缘一直都是不聪明的,觉着这小姐不过就是命好,若是身份与她一样,不定活成什么凄惨模样呢。现在莫良缘更是高高在上,她活成了副被人踩在脚下,还得赔着笑脸的凄惨模样,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秀云越想不明白,就哭得越厉害。
丫鬟们听见秀云的哭声,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吱声。
“哭什么?”带路的宫人听着听着就不耐烦了,停下脚步往
后看,怒道:“惊了主子,你还想要命了吗?”
秀云将哭声噎在嗓子眼。
“走,”宫人道:“能哭就是还有力气,一会儿你再出来干活好了,宫里有的是活让你干。”
秀云还是哭,却再也不敢发出声音了。
远远的一个嬷嬷看着这里,问身边的宫人道:“那个边走边哭的是谁?”
“她叫秀云,”宫人说:“是跟着太后娘娘进宫的,不过太后娘娘一点都不待见她,要不然桂嬷嬷也不能这么对她。”
“护国公府的啊,”这个嬷嬷嫌弃道:“从那种府第出来的奴婢,竟然还这么不懂规矩。”
“这就是太后娘娘不待见她的缘由?”宫人疑惑道。
这个嬷嬷笑了笑,没再说话。
宫人威胁说让秀云接着干活,但也没真这么做,将秀云们带到休息的房前后,宫人就离开了。
丫鬟们跑进屋中,没人搭理的秀云被孤零零地留在了院子里。
夜色渐渐沉了后,帝宫里除了寿皇殿还有人声外,其他的殿堂宫室都没了声响。
莫良缘自己动手换了根新烛,之又重新又罩上绣着百花的绢纱灯罩。
门外有人轻轻扣了一下宫室门。
“进来,”莫良缘道。
门被推开了,一身禁卫军将领打扮的云墨闪身
进屋。
莫良缘坐着没动,看着云墨一步步走到自己的面前。
“云墨见过太后娘娘,”云墨要给莫良缘下跪。
“不用了,”莫良缘拦了云墨的大礼,道:“多谢云将军愿意来见我。”
云墨将宫室环视了一眼,确定这会儿宫室里只有他和莫良缘二人。
莫良缘指一下身旁的坐椅,让云墨坐下说话。
云墨坐下了,又被莫良缘送了一杯热茶到手里,云墨只好在开口谈事之事,先品一口太后娘娘亲手送上的茶。
莫良缘打量了云墨几眼,这个人前世里跟自己在一个宫墙待着,她见在禁卫里见过这个人,知道这个人的长相,却一直与这个人没有过交集,唯一一次的交集,就是听这个人说,她父亲的尸体被李祉的人拖走了,他抢下她兄长的尸体,让她的兄长入土地为安了。严冬尽造反,杀进帝宫带她走时,云墨已经得了李祉的重用,莫良缘只听说云墨那时在对付傅家,并且颇有成效。
云墨品了一口茶,他是个武夫,好日子也没过过几天,所以品不出茶的好坏来,将茶杯轻轻放下,云墨跟莫良缘道谢道:“多谢太后娘娘赐茶。”
莫良缘说:“云将军,你认识我兄长。”
没用颖问句,莫良缘
直接用了肯定句,若不是认识,前世里,这个人为什么会顶着杀头的危险,抢下莫桑青的尸体?
云墨抬头看莫良缘,很耐看的眉眼在烛光下显出了几分暖意,“未沈跟太后娘娘说过末将?”
未沈,是莫桑青的字,莫良缘没听莫桑青提过云墨,但还是轻点了一下头。
云墨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一下,低声问莫良缘道:“太后娘娘找末将何事?”
“我大哥要入京了,可是他是无旨入京,”莫良缘轻声道。
云墨倒抽了一口气。
莫良缘从身后拿出写好的圣旨,交到了云墨的手里,“这是先帝爷召我大哥入京的圣旨。”
云墨眉心垄起,看着莫良缘道:“先帝爷的圣旨?”
“跟遗诏一样,”莫良缘自嘲地一笑。
云墨看看捧在手里的圣旨,将手握起,问莫良缘说:“太后娘娘要末将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