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易安其后要怎么做?
莫良缘出了赏月楼,已经冲到赏月楼下的禁卫反而不敢往前来了,他们听命行事冲进了长乐宫,可还真没人告诉他们见到莫良缘后要怎么办,杀了当朝太后?谁来动这个手?冲在最前面的禁卫互相看着,都指望着身边人动手,觉着自己什么也不要做的好。
“赵沿呢?”莫良缘问。
没人知道赵将军在哪里,所以禁卫们没人说话。
莫良缘挑了嘴角一笑,这笑容在云墨看来,有七八分像莫桑青冷笑时的样子,往莫良缘的跟前又站了站,半抬了手臂挡在莫良缘的身前,这就是一个保护的姿式了。
“赵沿不在,那就叫易安其来见哀家。”莫良缘又道:“总不至于他也不在吧?”
易安其这时与莫良缘就一墙之隔,莫良缘站在赏月楼前说的话,他全能听见。又看一眼躺在自己脚下的,魏湛的尸体,易将军是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那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口舌之争罢了,他还能怕了她莫良缘不成?
易安其进了院门,禁卫们自动分成两列,给这位易将军让开了一条道路。
云墨的手下这时也已经聚到了赏月楼前,大多数都带着伤,但还是都支撑着将莫良缘护在了身后。
易安易看一眼一身丧服的莫良缘,被莫良缘噙在嘴边的冷笑刺了一下眼睛,他带兵杀到了眼前,这女人竟也不怕?
“赵沿呢?”莫良缘没等易安其站稳,便开口问道。
易安其摇头说不知。
“不知道?”莫良缘道:“不知道,你替赵沿下什么令?”
易安其道:“末将不知道太后娘娘您在说什么。”
“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心里清楚,”莫良缘将双手一张,道:“现在哀家就站在你的面前了,你是要杀了哀家还是要剐了哀家?”
做好了要跟莫良缘有一番口舌之争的准备,但真面对面站着了,易将军才又发现,口舌之争也不是这么好争的,至少还没争上两句,他已经知道自己要败了。
“带着人冲进长乐宫,总得有个名目,”莫良缘这时又道:“说来哀家听听,当然,如果是造反那就不用说理由了,你易安其想当皇帝,哀家再问一句你为什么想当皇帝,那就真是太蠢了。”
“末将没有,”易安其叫了起来。
“那你说,”莫良缘道:“你想干什么?觉得哀家是要害圣上,所以你带着这帮禁卫冲杀进长乐宫,是要除了哀家这个奸后,救圣上于水火之中吗?”
易安其张口结舌。
“不说话,那看来哀家说对了,救圣上,这就是你带兵杀进长乐宫的理由,”莫良缘笑着点一下头,道:“我料想你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理由来。”
易安其这时进退维谷了,诛杀莫良缘这事,要一鼓作气才行,可现在,易安其看一眼自己的身侧,禁卫们在慢慢后退中,这帮人心里鼓起来的那股杀气退了。
“杀了哀家,”莫良缘这时抬手指一指在场的禁卫,“你们以为自己能得到什么?做事情,特别是提头办事的时候,要为家人多想想,别被人蛊惑将事情做下了,蛊惑你的人一飞冲天了,你们却带着家人走黄泉路了。”
“指望法不责众?”云墨这时开口道:“你们都是赵沿麾下,宫里有你们的籍档,兵部也有,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禁卫们这下子就更紧张了,莫桑青人在宫外啊,他们杀了莫良缘,莫桑青不会为莫良缘报仇?他们就是把莫桑青也杀了,那位坐镇辽东的莫大将军不会儿女报仇?
“你是保龄侯的外甥,自幼父母双亡,被朱焰带到身边抚养,”莫良缘这时又看着易安其道:“朱焰有命,你是一定要从的,只是哀家不懂,你为何要杀魏湛?”
我杀了魏湛?
易安其刹时之
间只觉血往上涌,脸涨红之后,又迅速变得惨白。
“方才中箭的那个是谁?”莫良缘说:“你可别跟哀家说,你不认识他。”
“魏淇不是禁卫军的人,他为何会穿着禁卫的军服?”云墨问易安其道:“你拿什么话哄得魏湛来这里送死?”
“方才叫走赵沿的人是谁?”莫良缘紧跟着云墨问:“赏月楼楼高七层,人登高上楼,整个帝宫都可看在眼里,易安其,你告诉哀家,方才待在无垢园的人是谁?”
易安其冷汗都出来了,只觉得今晚的雪怎么就这么冷?
灯火通明中,莫良缘嘴角噙着的冷笑越发明显,说了句:“一个半辈子就只知道吃醋争宠的人,能有什么好手段?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禁卫们可能还不知道这位太后娘娘是在骂谁,不过易安其心里门清,莫良缘知道背后的主使是魏贵妃了。
莫良缘轻轻推开了云墨护着自己的手,迈步往台阶下走去。
“良缘!”云墨忙小声喊道。
“云大哥在这里等我,”莫良缘跟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