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青是说过这话,只是燕晓不相信,可能初次见面,莫桑青给燕晓留下的印象太好,又或者是女人天生有将自己喜欢的人美化的本能,燕晓就是觉得莫桑青不是坏人,莫桑青不会对她那么无情,不会对她下手狠辣。
“云墨,”燕晓呆呆地看着莫桑青,喃喃地道:“他是你什么人?你的,你的兄弟?”
莫桑青的手搭在坐椅扶手上,这个女人敢害云墨,这说明这位不知道云墨的身份?
“我不知道啊,”燕晓说:“我只是来你们的京师做生意的,我不知道大汗要做什么,我们花面太小,大汗就是有事他也不会与我们花面族商量的。”
莫桑青道:“巫与那个侏儒是怎么找上你的?”
“他们突然就出现在药铺,”燕晓老实道:“我,我不能违抗他们的命令。”
“他们说话背着你?”
“巫不准我住在药铺,所以我才去租了个房子,也就是面馆的那个屋子,”燕晓说。
莫桑青就问:“可庆福街离西市很远啊,这样一来,你做生意岂是不是很不方便?”
燕晓若仍是在说谎,那在莫桑青的逼问下,燕晓一定又会陷入到难以自圆其说的境
地里。
“巫要我滚得远远的,”燕晓小声道:“他们一定是在做什么要紧的事,可我不知道。”
莫桑青说:“你所谓的要紧事是什么?”
燕晓说:“害人,想要你们天晋人的江山。”
“这样啊,”莫桑青说:“那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人手才对,怎么到了危机关头,他们又将自己的安危系在了你的身上?”
这又是一个要命的问题。
燕晓低了一下头,再抬头时脸上的神情倔强,“京城管我们这些人管得很严,他们的人都是生面孔,被抓到了一定会被严查,而我不一样,我在你们的京城呆得时间久,你们的官府里好多公差都认得我,他们不会查我。”
莫桑青说:“那你在庆福街的时候,药铺里的生意是谁在做?”
燕晓愣了一下,道:“是我老庆叔在做。”
“好好的,你们在药铺修一个暗室做什么?莫桑青问。
“藏东西,”燕晓也不瞒莫桑青,“你们官府的公差不时就会来跟我要钱,我不给不行,他们进了药铺,看见好东西也会抢。”
“那挖个坑藏了就是,”莫桑青说:“你们的药铺是有一个小院的,修那么一个暗室很费工
夫,花钱也多,你若是舍不得钱财,又怎么会花这笔完全可以省掉的钱?燕晓,你应该说暗室是用来藏人的,这话还可信一点。”
燕晓张大了嘴。
“我方才说过事不过三,”莫桑青站起了身。
生怕从莫桑青的嘴中听到了剜自己心肺的狠厉话,燕晓往前一扑,抱住了莫桑青的腿,道:“是藏人的,我们,我们族里,族里缺女人,我们抢不过大部落,所以我们就在天晋买些女人回去。”
“是买?”莫桑青问。
“也,也捡一些,”燕晓低头不敢看莫桑青了,这个捡就是抢、拐的意思。
“蛮夷,”莫桑青冷冷地念了一句。
燕晓的身子一抖。
关外蛮夷抢夺中原女子的事,莫桑青是知道,他在辽东也抓过许多蛮夷的人贩子,可是单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杜绝不了这种事。
轻轻将燕晓踢开,莫桑青往宫室外走去。
燕晓咬一上嘴唇,跪在地上,面向着莫桑青说:“我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行吗?”
莫桑青停下脚步,背对着燕晓道:“你们害的是我吗?你们会让中原男子去睡你们的女人?小蛮夷是从什么女人的肚子里出来的不重要,播
种的那个是谁才是重要,不是吗?”
莫少将军突如其来的粗鲁,把燕晓惊着了。
“我们中原人说一个孩子承袭的父精母血,”莫桑青又道:“父亲的血脉重要,母亲的也一样重要,我说你们蛮夷都是一群不识教化的人,一点也没有说错。”
莫桑青推门出屋,留下燕晓呆呆地跪在屋中。
周净跑进了院门,看见自家少将军站在廊下,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了莫桑青的跟前。
“怎么样了?”莫桑青问。
周净脸色发青地道:“属下找了个年纪轻的蛮夷试药,那蛮夷吃解药后,就疼得满地打滚,属下请孙大人去看了,孙大人说这个狗日的蛮夷不至于死,熬过去就没事了。”
莫桑青道:“可云墨的身体本就不好了,云墨能熬得过去?”
周净气愤道:“属下问过孙大人了,孙大人说他不好说,说云将军也许能熬得过去,也许熬不过去,少将军,他这话不是废话吗?”周净抬手指着落了锁的宫室门,道:“要属下说,屋里这女人就没安好心!”
“她手上应该有能止疼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