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懂吗?”
不知道说什么了,何书墨被噎得愣愣的,但是好甜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喜欢我咯?”何书墨努力压下去自己拼命上翘的嘴角:“还有,你……你喜欢我什么啊?”
顾凛听见她傻傻的问题,轻轻出了口气。
车刚好开到十字路口,红灯,他静静将车停下,抬眼扫了眼红灯的倒计时,然后,慢慢地、好整以暇地侧过脸来看她。
四目相对,何书墨觉得世界一瞬在他的眼神里寂静了下去。
此时,夜幕和大雨笼罩,流动的模糊的黑夜和雨雾里,折射着霓虹灯的姹紫嫣红、五颜六色,他眼里的流光被雨刷一上一下的动作扰乱,很是斑驳。
他忽然笑了。
顾凛笑了……
何书墨觉得眼睛出现幻觉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一幕,竟然好端端地发生了?
几乎是微不可察的声音,但在静下来的车内,除了心跳声、呼吸声、大雨沙沙的声音,他的声音还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捕捉到,而且很近很近,就像在她的耳边呢喃。
“小屁孩儿……”顾凛轻笑了一下,声音简直让她心慌意乱,柔得不像话,而且第一次充满了挑逗的意味,一个字一个字,慢得像是在耳边故意捉弄她:“还问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傻么?”
何书墨明白一件事,不要期望顾凛会说任何甜言蜜语……
他喜欢自己、为什么喜欢、从哪一刻开始对她有意思,那些他暗戳戳的感觉,诸如此类的这种问题,除了他自己,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那些都是烂在他肚子的事儿,他不可能透露的,这个人真是……何书墨琢磨了半天,也没从贫乏的词汇表里找出来一个词来形容他,闷骚已经不恰当了,这显然是闷骚的最高级。
很久之后,她才从他亲妈嘴里听到一个很相当恰当、用来精准无比地形容他的词,叫“蔫儿坏”。
没错,就是这样……
车开了莫约半个小时。
七拐八拐,绕来绕去,在一个何书墨完全陌生的城市,她无论如何也看不懂,顾凛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儿。
而且,最诡异的是,他连导航都没开,看样子他经常来,或者说,识路技巧堪称人肉gps啊!
到底是去吃饭?还是去看通宵的夜场电影?或者说去某个咖啡馆彻夜长谈,然后一大早去看日出、吃早饭?何书墨觉得自己都快把浪漫爱情电影里的桥段想干净了。
反正绝对不可能像是卓知扬那样,带自己去网吧包夜……
当车停在一个小巷子深处,一个非常隐蔽,隐蔽到在夜里、小雨里,何书墨基本上一打眼连门框也看不见的门前时,她表示自己路痴严重,就是顾凛现在跟自己说这是来哈利波特的翻倒巷了,她也傻呵呵地觉得有可能霍格沃茨也招超龄生入学……
结果,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太纯洁了。
是家酒店,没错,是一家酒店!
要过夜了?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顾凛也不跟自己一点心理暗示吗?
何书墨几乎是蒙圈了,下了车,雨很小也不需要打伞,没走几步,她就跟着顾凛走进了那扇推拉门里。
门里灯火通明,何书墨本来以为会是酒店大堂,但其实只是个小得只够站五六个人的前厅。
她一抬头,看见被古朴的木质柜台圈起来的那面墙壁上挂着各国时间的钟,已经北京时间晚上11点多了。
几束十分微醺、晕黄的光,照得正在用电脑看电视剧的前台老板睡意朦胧的眼神更空洞了。
“呦,顾凛啊……”他们俩走进来时,旅馆老板看起来是顾凛的熟人,熟门熟路地打招呼:“又来上海出差啊?”
何书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干脆站在顾凛身后装哑巴,因为她还在一门心思想究竟晚上怎么住……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一间房的话,是一张床还是两张床呢?!
“我就住一天。”顾凛把钱包掏出来,直接扔给柜台后头的男人。
“嗯……你随便住,我这破旅馆,除了来旅游的小日本儿跟你们几个老熟人,根本没几个人住……你爱住哪儿住哪儿。”老板抬了抬棒球帽,露出一张还算年轻的脸,忽然看见顾凛身后,站着的何书墨,一愣。
“卧槽……”他飞快地一把把帽子抓掉,错愕道:“顾凛,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带妹子来过夜?这不是你亲戚吧?”
何书墨好尴尬,她是不是应该主动打个招呼?
“房卡给我。”顾凛相当果决地打断道,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看着他手忙脚乱地用电脑登记。
“哎,不是,你得先说清楚啊,怎么住?”戴帽子的老板似乎精神崩溃了:“你就说开几间吧……”
“你说呢,”顾凛抬起眼,眼神凉凉地扫了一眼柜台里的男人:“一间。”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