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他们是吃白饭的?”
“元志,”上官勇说:“人各有志。”
安元志喊:“你疯啊?我们在说江山啊!江山啊姐夫!”
“我考虑很久了,”上官勇说:“从你姐姐走的那天起,我就在想了。”
“你问过我姐了?”安元志急道:“她说她不想要这江山?”
安锦绣什么也没有说,只说等他,上官勇一笑,媳妇是让自己选,可是安锦绣的心思,他多想想也能明白。
“你写封信回去问问,好不好?”安元志放软了声音,跟上官勇商量:“这事不是小事,不能你跟我这么一说,你就走啊。”
“我本就只打算扶你走一程的,”上官勇不为所动
道:“现在大军很快就能打过汀水去,战局已定,元志,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我能独当一面,跟你走,有什么干系?”安元志说:“我明天就宰了白承英,这江山我就拿下了?跟我们争这江山的人,多的是啊!”
“那是你的事了,”上官勇很干脆地说道。
安元志看着上官勇摇头,说:“这事你不能这么干。”
“你这小子,”上官勇抬手把安元志的肩头一揽,道:“你的心思,我知道。”
安元志的身子顿时一僵。
上官勇说:“江山我也喜欢,是不是我们两个也要打一场?”
安元志脸色变得难看道:“姐夫,我没干什么啊,我……”
“我试过了,”上官勇冲安元志摆了摆手,让安元志不要再说了,道:“我不适合,兴趣有,可还没到没有了就会死的地步。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打仗都打烦了,争这个天下,这仗还有的打呢,元志,我要让你姐姐等到白发苍苍的那一天吗?”
安元志说不出话来。
“我跟庆楠他们也谈过了,”上官勇说:“日后兄弟们的富贵就要靠你了。”
安元志很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上官勇道:“那平安呢?平宁呢?”
“他们都太小啊,”上官勇理所当然地道:“皇帝是这么好当的?你不磨砺这几年,我也不放心走。”
安元志说:“我以前怎么了?这么招你不待见啊?”
上官勇只是笑着摇头。
安元志把上官勇的手一拉,恳切道:“再想想吧,你不能这么吓我。”
“江山你不要了?”上官勇问道。
安元志说:“这江山是你的,我要什么?”
上官勇皱眉说:“你这话说的倒挺轻巧的。”
“姐夫,”安元志说:“江山怎么能让呢?”
“皇帝不好当,
”上官勇拍着安元志的肩头道:“你得让天下人都过上好日子,才是个好皇帝。”
安元志的肩膀被上官勇拍得有些疼,站着半天没说话。
一艘渔船这时从上官勇和安元志的面前悠然而过,渔船是江南常见的那种一叶扁舟,丈夫在船尾撑篙,妻子在船头清点着这一天的收获。在看见上官勇和安元志后,当丈夫的马上就加大了力气撑船,想尽快远离这两位。
安元志小声道:“我们这儿打仗呢,他们还敢出来打渔?”
上官勇说:“人总要吃饭才行啊。”
安元志又没话说了。
上官勇看着快速远去的渔船,当妻子的这时起身帮着撑船,船上夫妻二人的身影,让上官大将军突然就有了些感慨,他与安锦绣这些年走下来,还没有真正一起过过日子,时间却就这样似水一般流走了。
安元志也看着渔船远去,问上官勇道:“那渔船有问题?”
“我跟你姐姐,”上官勇低声跟安元志叹道:“同生共死这些年,只是少了烟火气。”
烟火气?安元志看着远处的渔船,能明白上官勇的话了,想接什么话,几次话到了嘴边,都觉得不好,咽了回去,犹豫再三后,安元志跟上官勇说:“我姐不会打渔。”
把安锦绣想像成方才那个打渔的妇人,上官勇和安元志稍想一下,都觉得脑仁疼。
“再想想吧,”安元志笑话说过了,又跟上官勇说道:“这事不是你一走就完事的事。”
上官勇低头看面前的汀河水。
安元志在上官勇沉默时,心中突然就生出了怒气。这么多人兵戎相见,白骨成堆,血流成河的,就为争这江山,他想要不敢要,这个人凭什么就这么潇洒放手,拂袖江山?就为了衬得他们这些执念江山的人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