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个黑色人影,人影单膝跪地,低眉顺眼,双手放于腿上。
“恩。如何?”猫咪眨眨眼,并没有看黑影的意思。
“属下适才已经与曹将军接头,大齐的尾巴也在回来的路上甩掉了。”墨殇心虚的偷偷抬眼看了眼公主,生怕自己被盯上了的事,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的夜行衣。
莫若离抬眼,瞟了一眼墨殇,继续翻页读书。“恩,没有下次。”
“谢公主不杀之恩!属下绝无下次!”墨殇用束腕擦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总算松了口气。
“曹将军让属下给主子传话,皇都一切安好,大计进展顺利。完颜小小姐与大皇子完婚后,一切安好。富查和赫舍里两族密切的很,二皇子对两族族长日渐信任。皇甫一族变着法的催促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一切发展与主子期望的无二。”
墨殇咽口吐沫继续说道,“只是,只是锦州太守陈实,比预计的提早投诚了。他的心腹在白日曹将军大闹白鹿楼的时候,与曹将军接了头,将锦州的齐国兵力分布以及各商户的买卖脉络,农工的分配情况均全盘托出,汇聚成册。同时表示愿意里应外合,为大金献出锦州以及周边十四镇,只求能够与颐晴姑娘全身而退。曹将军。。。”
“胡闹!!!”莫若离怒道,音量不大,音调不高,但怒意十足,整个屋子的空气瞬时被冰封一般,寒冷的让人窒息。墨殇已经颤抖着改为双膝跪地,前身贴地,双手叠于额下,整个人抖得颤颤巍巍。
“阿蟒怎可如此草率!!!这陈实虽说沉迷颐晴的美色,但却不完全是那好色鲁莽、见色忘义之徒!本宫当初再三嘱咐,切不可贸然与之接触,需循循善诱,因势利导。怎地不待我来就做出这般决定。”莫若离将书合上,起身移至窗边,推开窗扉,寒风灌入,轻雾向着窗外弥散去。
“这锦州城内,怕是以后再无陈家了。告诉阿蟒,放弃与颐晴有关的所有人,抹杀之,大军班师回盛京,今年过个安稳年吧。”
莫若离远望浩瀚天际,秋高气爽,繁星如洗。星光璀璨,却疏冷的很。星辉闪灭,只冷眼旁观这世间的恩怨情仇,无欲亦无情。
寅时白鹿楼鲲鹏阁
“阿难,细作传来消息,金国大军开始分批班师回盛京了,这是怎地了?”九儿不解的问道,同时放飞手中信鸽。
“呵呵呵,有趣,看来是遇到对手了。”苏景年抿一口琉璃盏中酒,悠悠道。
“???”九儿惊呆了,连大金第一勇士阿什库,阿难都不曾以对手称呼之,怎么在这小小锦州就遇到了对手???
“阿难,是不是陈太守临阵反水?给金狗通风报信了?”九儿气急跺脚。
这个陈实,身为重镇太守,据守锦州,协理周边十四镇,却沉迷金国细作青楼舞女颐晴之美色。
如果不是阿难早在他身边埋伏眼线,发现这颐晴来历有疑点,长线钓鱼,坐实颐晴细作的身份。
怕是再晚月余,这陈太守肯定耐不住颐晴的哀求,会主动将锦州与十四镇拱手相让。
“不会。他全家八十六口,早已被我用药严密控制。颐晴固然是他的红颜知己,可是高堂、发妻、子女、亲朋好友,亦都是他的牵挂,他知道我的手段。杀人诛心,背叛我的人,我会让他活着比死了还痛苦。”苏景年把玩着琉璃盏,睨了眼杯中酒,随即阖眼饮光。
“贴出皇榜,陈太守诛杀金国细作颐晴,护锦州百姓安康,本王赐黄金万两,良田八十亩,牲畜一百头,愿锦州与十四镇百姓以陈太守为榜样,守护家园,抗击外辱。”
放下手中酒盏,走向窗边,“九儿,我不想在锦州城中再看到陈太守家中的任何一个人,陈家因诛杀金国细作,被金狗灭门,全家八十六口,无一幸免,行凶金狗被守城将士诛杀,尸身挂于城门示众。下去吧。”
“是,九儿告退。”九儿闪身出了窗外,消失于夜色。
“王爷,忠耀求见。”忠耀于门外轻敲门廊,轻声道。
“进来罢。”苏景年不打算回头,继续远眺。
“王爷,皇上三日前下诏,下月月中,天京设宴,邀约王爷、四王爷以及吐蕃、大金的皇室代表,在天京过冬避寒,太后传话给王爷,请王爷亲笔修书一封,说自己身体不适,需在北京疗养,无法远行。”忠耀如实秉道。
“呵,老皇帝还真是心急。回复母妃,这鸿门宴怎可少了本王。收拾细软,天亮启程返回北京,待本王告别母妃后,即刻动身南下。”苏景年歪嘴笑道。她亲爱的母妃,一直如此,未曾变过,自私且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