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圣上明鉴呐!”
高英伏在兴庆殿冰冷的地砖上,痛哭流涕。
“迎春戍边已有几月,数次送抵的折子都未能送到圣上案前!军情急迫,片刻耽搁不得!今日老奴斗胆,恳请圣上亲阅迎春加急军书! ”
瞟了眼跪在地上的高英,坐在龙椅上的惠帝没好气地又翻了翻手中的奏折。
心道:高迎春先前所呈之军书,朕早遍悉数看过。无非是请命增军,或是调拨粮食赈灾。只不过朕不想批准,才找了个由头说是折子丢失了在传递的途中。高英素来狡诈,难不成朕的说词有什么不妥?让他起了疑心了?
快速翻过前几页诰命问安的书章,淮北的局势映入惠帝眼中。
“淮北民乱日渐扩展,加之今夏大旱,灾民乱民混杂掺交,人数更众。十里八乡暗自勾结,结群不轨。更为有甚,少数心怀不轨之徒乘乱大肆作案。周郡调拨之赈灾粮饷方到淮北大仓,便被贼人洗劫一空。杀衙卫,盗粮仓,此乃谋逆叛上之重罪,然贼人丝毫无恐惧之感,光天化日之下将贼脏分发于市井之中,曰&039;圣上昏庸,国事紊乱。天威震怒,故降旱罚之于民。&039;妄图激起民怨,其用意之险恶令臣错愕之余,深感隐忧。然臣数次带兵围剿贼人,却收效甚微。一来,此等歹徒穷凶极恶之极,且组织严密武艺高强。二来,民意已然偏离经道,竟自发为贼人做起掩护,实乃令将士官兵心寒!臣朔夜惶恐至极,深忧淮北民情积重难返,恐酿大祸。受隆恩而为圣上戍边要塞,倘若淮北有异,臣高迎春为顾及九州大局,只得发兵大举镇摄乱民,届时淮北必然死尸遍野,军民无幸。奈何臣多次请命增兵无果,赈灾粮饷远水难救此急迫近渴。望圣上明察淮北之处绝境,早做增兵增粮决断!”
冷哼一声,惠帝将折子合上,仍在案上。
心中默默念道:“这穷凶极恶之歹徒,怕是你分家凭空捏造出来的罢。目的,便是让朕多调遣些兵马为你分家所用。看来,分家确是察觉到了朕的用意,需早做提防了。”
转念一想,惠帝又是释然,“黄天实乃不负朕真龙天子之威,此时淮北大旱民乱,恰巧可以钳制分家势力。加之朕日益疏远如妃与十九,里家的如意算盘也是落了空。如此一来,只待朕的箭无虚发大将军班师回朝,便可除去里分二家之势力,辅佐太子继位。”
按耐心中烦闷,惠帝故作沉吟,半晌后,方长叹曰:“起来罢。你伴随朕左右数十载,你的心思,朕不说了然个十分八分,七分还是有的。而这七分,又无非都用在了朕与大齐身上。旁人若是僭越,妄论国事,朕是不会多做理睬的,杀了便是。而你的话,朕确是要重视的。”
惠帝话中有话,暗讽高英一门心思都在皇位与江山上。高英本就心中有鬼,直。听得汗毛直竖。
伏在地上,高英猛咽了口,回说:“圣上明鉴,奴才的心思诚然都挂念在圣上与大齐身上,从未曾胆敢有半分的怠慢。”
“替朕传口喻,调遣金吾卫五万,归属高迎春管辖震慑乱民。大军即刻前往淮北,不得有误!周边郡县调拨粮草十五万担于淮北,即日筹集!”
“得令!奴才这便去传旨,这便去!”高英满脸堆笑,连连磕头。
“去吧。”
“是。”高英起身,碎步退了出去。
大殿内,又只得惠帝一人。
“唉。”
一声长叹响起,又缓缓淹没于虚无。
惠帝双手支撑在案上,从龙椅上缓缓起身。下了一层层的台阶,他从高高在上的龙位上走了下来。
回身深深地凝望着那一片璀璨夺目的暗金色,惠帝自言自语:“这皇位,就果真如此吸引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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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
如妃眨眨眼,问说:“这是什么花朵?”
将手中的墨锭置放在砚台旁,如妃起身来看永宁所画的花朵。
“这花的花瓣儿,一看便知乃是蔷薇。可这花朵的颜色和绘制的手法,确真真是从未曾见过的。贞一,如何得来?”
二人说话间的片刻功夫,黑色的玫瑰已是爬满了整个北域疆域。
略作沉吟,永宁笑着回说:“本宫也不知这花朵的来历。只是偶然与未央瞧见了,觉着十分的好看,便拓摩了下来。想来,也算是缘分。”
目光被玫瑰的瑰丽所深深的吸引,永宁续道:“这,许是本宫的什么未了尘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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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轰然响起,犹如雷霆万钧,震得在场众人肝胆俱颤。
吐蕃天师大喇嘛与一众随从飘然而至,已是悬浮于众人头上。
金鸾轿佛光绽放,华彩普照大地,一时间酷寒尽散,温暖如春。鸾轿四角铃铛铮铮作响,好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