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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十七闻言站了起来,说:“早上一位自称墨殇的姑娘,到来福布庄传话。说她家小姐明日于秦淮约见主人,请主人务必赴约。”
“哦?墨殇姑娘真的这么说???”苏景年笑得喜滋滋的。离若怎地比预计早一日回来了,还主动约我,让我务必赴约。莫不是太阳西升,铁树开花了?
十七躬身抱拳,说:“属下句句属实,绝不敢蒙骗主人。墨殇姑娘确是如是说。”
“好。”苏景年喜不自胜,继续问道:“对了,九儿有没有什么话传来?”
十七笑了起来,说:“还是那两句。‘念你,速回。’”
“唉,”苏景年摇头笑笑,说:“这世上怕是只有九儿真心实意的念记着我了。”又想起了达瓦的三个“尽快远离”,心里隐隐的疼了起来。
十七见主人怅然,把腰弓得更低了。
苏景年长叹一声,说:“前阵子快马送玉蝶,你和廿九都辛苦了。这阵子要好生休息养足精神,平静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是。”
“退下吧。”
“是。”
十七来去匆匆,院子里又只剩下默然的苏景年与在风中喧嚣的竹海。竹欲静,偏风不止。
隔日早上,苏景年早早起床,洗漱穿戴好之后,带着那副画就潜出了宫。
这日冬阳暖浓,微风和煦。秦淮又是一片风景秀丽。
白帆金旗指引着那日思夜盼之人的方向,苏景年雀跃地飞奔过去。远远望见墨殇守候在船舷,大老远就乐呵呵地开始冲她挥起了手。
墨殇却是丝毫不见动作,脸上更是表情全无。苏景年不禁疑惑起来,这墨殇姑娘是怎地了?
“苏公子。”墨殇福了福,继续说道:“我家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请苏公子速速上船。莫要再磨蹭,耗磨了时间呢。”
“???”苏景年不解。自己平日都是这个时辰前来拜访,而且方才明明是跑着过来的,磨蹭一说从何谈起?
墨殇根本不理她,转身就往船舱走去。
苏景年赶忙上了船,三步并作两步走,追上了墨殇,跟在她身后。
“咚咚。”墨殇轻敲门廊,“小姐,苏公子到了。”
“嗯。”清冷的声音响起,听得苏景年心头痒痒的。
墨殇轻推门扉,闪开身子,好让苏景年进屋。
苏景年谢过墨殇,便进了屋。
莫若离依旧是一袭白衣,精白面纱。端坐于案旁,桌上热气蒸腾,正在煮茶。
“离若。”苏景年轻声唤道。几日不见,对冷美人甚是想念。
“嗯。”
苏景年笑着坐下,仔细地打量莫若离,说:“怎么提前一天回来了?”
“不行么?”莫若离反问道。
“额,”苏景年被噎了一下,尴尬道:“行、行的。”这冷美人是怎地了?
“苏公子,近来可好?”莫若离冷冷问道。
“好,好呢。”苏景年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又说错了什么话,要惹美人生气了呢。
莫若离深深的看了眼苏景年,说:“那我不在的这几天,天京可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有趣的事?”苏景年开始回忆起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奥!!!有的呢!”
“哦?”莫若离挑眉。
“嗯嗯,有的。”苏景年谄媚道,“嘿嘿嘿,前日就在外河一位渔民捞到了一只大王八!!!”边说边比划,“有这么大个儿呢!!!”比了个比桌面还打的圆形。“那王八通体绿油油的,煞是好看呢。才两天这消息就传遍了天京,人人都知道外河渔民捞到了一只千年王八!!!”
“。。。。。。”莫若离神色愈发的复杂了起来。
苏景年完全搞不清状况,问道:“离若觉得没有趣吗?那王八可大呢,我可是亲眼去看了的呢。”
“。。。。。。有趣。”
苏景年怎么觉着,这两个字怎么听着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
墨羽推开房门,进了来。全程无视苏景年,为二人每人上了碗银耳莲子羹。
“小姐,苏公子。这羹需趁热喝,方能润肺养胃。”
墨羽的声音冷的感觉掉在地上能摔出冰碴来。这墨羽又是怎地了?
“多谢。”苏景年行礼。
墨羽却完全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苏景年的那碗羹。苏景年本是打算继续与美人谈天(大)说(王)地(八),却被墨羽盯得十分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拿起汤匙舀了口羹,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