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将他们视作自己的下属抑或仆人,一直都是在以晚辈的身份自居。
即便自己遇上了麻烦,也很少去借他们的手平事,更多时候都是自己亲自解决。
可今天这事儿,绝不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就了了!
听了我这话,张启山的头压得更低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我的斥责。
“师父您放心,弟子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可就在他进退维谷之际,陈道光的声音却忽然从他身后响起。
张启山皱着眉回过了头,有些不悦的看向了他,“道光,这儿没你什么事,给我闭嘴!”
“师父,您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我既然是你的弟子,又怎么能让你难做?”
这一刻,陈道光倒也想明白了过来,“三十年前,我在深山采药被野鬼所缠,是您路过时救下了我,而我出于感激送了您一坛酒,而您喝得高兴了,便一时兴起收了我当弟子,并且在酒兴中将符术对我倾囊相授。”
“因为您教给我的本事,让我足足风光了三十年,也让我逐渐变得目中无人夜郎自大,自以为已经是一代符术天师,自以为能够将余家取而代之,将魔爪伸向了余少爷。”
“却殊不知您就是余隐山的弟子,而我则是余隐山的徒孙,而我有眼无珠,竟是拿着余家的符术,妄图对付余家的衣钵传人,以至于以下犯上冒犯了余少爷,也让师父您进退维谷。”
陈道光这么说着,眼神里也浮现出了一丝绝然。
“可我不是那种不敢于承担责任的人,也不是那种惹了事就让师父挡枪的窝囊废,我自己所犯下的滔天大罪,我理应自己承担,而不是让师父为难!”
“师父,时隔十几年,弟子能再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心里也再无遗憾了,弟子就先走一步了!”
话落,陈道光眼神一冷,猛地站起了身,随后竟是一头重重撞向了旁边的石柱。
嘭!
伴随着一声闷响,他的头重重砸在了石柱上,力道之大,以至于大半个脑袋都深深凹陷了下去,殷红的鲜血瞬间喷薄而出,染红了石柱。
看到这一幕,张启山的眼里流露出万分悲痛,可他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去多说什么。
为了保住这个唯一的弟子,张启山不惜当众顶撞我。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子犯下的罪行太重太深了,他这个当师父的是保不住的,他此时所做的,只不过是徒劳挣扎,想为陈道光争取一丝渺茫的生机罢了。
而现在陈道光选择了撞柱自杀,对于三方而言,倒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结果。
他的自杀,也算是给了自己最好的一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