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恳求。
前半生,杜夫郎养尊处优,路都不用自己走,可从霄云国被带到翰云国后,他坚韧的心智已经被磨损得差不多了。
这一路,他遭受了多少白眼,蒙受了多少委屈。
还有那些押解他们的将士,趁机揩油的不在少数,很多时候,他也只能隐忍。
“爹爹。”越星蘅心乱如麻,犹豫不定。
杜夫郎见状,又加了一把火,他摸着自己的脸,“实在不行,爹爹自己去。
爹爹这张脸也不是不可以豁出去。”
其实他那一张保养得宜的娇艳面容已经在矿场的风吹日晒中快速枯败。
可到底还有三分皮相,加上他尊养多年,周身的韵味绝佳,也不是没有女人对他献殷勤。
只是沈管事更看重他儿子。
“爹爹!!”这怎么可以!
越星蘅连忙拉住他,咬紧牙关,悲戚道,“我去,我去”
事到如今,他又还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呢。
或者说,他唯一还拿得出手的,就只有一点皮相了。
杜夫郎眼眸闪了闪,紧紧握住他的手,无声落泪。
对不起,蘅儿!
他也不想如此啊。
越星蘅出了屋子,顺手带上门,身形僵硬的站在门口。
两行清泪顺着他绝美的脸庞落下。
因着在矿场干活,他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此刻更是风都能吹走。
天地间,唯他最渺小。
“小蘅!!”旁边,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他连忙胡乱擦擦脸,转过身去,牵强一笑。
“姐夫”
是他姐姐的太子珺赵氏。
赵夫郎抱着几个鲜红的果子,步伐轻快朝他走来,“给,这些果子,拿去你和杜大叔吃吧。”
虽没有了太子珺的身份,但赵氏看起来性格反而开朗了许多,人也瘦了一大圈,脸上的坑洼更是消失了许多,整个人瞧着清清爽爽。
他跟越星蘅他们一起分到了矿场,除了头两日自怨自艾、叫苦连天,后面就迅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姐夫,你去后山了?”越星蘅看着他递过来的果子,神色紧张。
后山都是悬崖峭壁,他一个弱男子,怎么可以乱闯呢。
“”赵夫郎把果子塞到他手里,表情有些怪异,不敢与他直视,“不是,别人送我的。”
“!!!”越星蘅眼底掠过一抹心疼的光芒,鼻尖一酸,“姐夫,你”
他并不是傻子。
在矿场上,还能有谁会这么好心的给他们送果子。
那些女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姐夫他
赵夫郎撇了下嘴角,一脸无所谓,“行了,叫你拿着就拿着,问那么多做什么。
还有,你以后叫我哥哥,不许叫我姐夫。
我跟你姐姐已经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他是献身给了那些女人。可这有什么,为了活下去,矿场上这么做的罪奴多了去了。
他也是最近瘦下来后,才有女人开始对他献殷勤的。
起初他是有些别扭,可转念一想,这些女人比越芷强壮、年轻、还有人鱼线
他也不是那么难接受。
要不是说出来怕被人笑话,他想说,其实他早就看上这矿场上的女人了。
有时干完活儿,还偷偷跑去看她们洗澡。
赵夫郎说完,转身潇洒离去。
越星蘅眼神茫然的目送他远去,心头锥痛。
他不是不能理解,说不得再有些时日,他也会跟姐夫一样‘自甘堕落’。
命运总是对男子这般残忍。
失魂落魄的把果子收起来,越星蘅步伐沉重的朝着沈管事的住处走去。
爹爹,至少要保住爹爹的性命,让他还有亲人可以依靠。
他护不住姐夫,可要护住爹爹。
越靠近沈管事的屋子,越星蘅心里就越是慌张。
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绷着僵硬的脊背,他站在沈管事的屋外,正要敲门。
沈管事负责看管他们这些罪奴,不用去矿场里面,加上她性子懒惰,一般没事时都会躲在屋中喝酒。
还没有进屋,越星蘅就从门缝中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
抿着嘴角,他艰难抬起手。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人从身后窜出来,快速把他拉走了。
隐蔽的树下,越星蘅眼圈微红的看着来人,目光中充斥着一丝委屈,“王大叔?”
眼前穿着一身朴素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正是在矿场帮助他最多的人。
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
“小蘅,你这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