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故意添上的几笔,他眸光转冷,脸上却不见了明显的喜怒,只是把那张纸拍在桌子上的动静,稍稍泄露了他此刻心中的怒气。
这动静吓了徐安一跳,赶紧看向霍金池,“陛下,可有什么不妥?”
霍金池扯了下嘴角,“听说惠嫔身边的大宫女伤了,派人送些上好的烫伤药过去。”
不等徐安反应过来,他又道:“另着人拟旨,惠嫔此胎不易,让她好好在春禧宫养胎,三月内都不必向太后和皇后请安,也不必四处走动了!”
“陛下……”徐安惊讶抬头。
好好的,陛下怎么突然生气了?
这看似是体恤惠嫔,可实际上是禁她的足啊,上句旨意分明还是抬举惠嫔身边的宫人……
“去办!”霍金池语气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徐安不敢多问,只好称是,有些惶惶地退出了大殿。
看着他离开,霍金池的目光才又落到那张纸上,眼神漠然。
他是重视惠嫔这一胎,却也没有那么重视。
他刚登基三年,年纪还不到而立之年,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比起孩子,霍金池更看重他的孩子有一个什么样的母亲。
惠嫔如今不过是小有荣宠,就娇纵至此,连从小侍候左右的宫女都能下毒手。一个品行低劣的母亲,又能教养出什么德行高贵的皇子!
——
来春禧宫送东西和传旨的是两拨人。
先来的是给容芝送烫伤膏的。
惠嫔一听是御前来人,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的惊喜藏都藏不住,立刻对容欣说:“去,快去迎人。”
容欣还未走出去,就见一个小宫女跑进来,说来人是给容芝送烫伤膏的。
惠嫔脸上先是一空,随即便又惊又怒。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给她送伤药!”
容欣反应快,赶紧道:“容芝是跟娘娘进宫的,是您身边最得力的宫女,皇上抬举她,不就是在抬举娘娘吗?”
惠嫔倒信了这话,怒气刚刚平息,就听传旨的人到了。
她脸上又一喜,立刻让容欣扶自己下床,还未迎出去。
传旨的太监就走进来了,惠嫔只能急急行礼,却听到了让她在春禧宫中静养,不必四处走动的旨意。
她先是欢喜,又忽得脸色煞白,怔怔看着递到跟前的圣旨,险些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