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苏木抱着马桶将吃进胃里的东西又全部的吐了出来,因为太过难受,整张脸都涨的红红的,傅时年站在门口看着,转身出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回到洗手间的时候她却还在维持原来的姿势干呕着。
傅时年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老太太又不是外人,吃不下直说就好,用得着这样让自己难受?”
苏木止了吐,侧过身避开他的触碰,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傅时年瞧着倒有些乐了:
“这还没离婚呢,就不让我碰了?”
苏木没有看他,径自走到洗手池旁洗手漱口,傅时年手中的这杯水倒成了多余的,他站在那里轻声笑了笑,将水杯放在洗手台上,看着忙碌的苏木开口道:
“苏木,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傅时年的这一句话让苏木的动作停了下来,整个空间里也只有水龙头里不断流出的水声在试图打破沉默,但几秒之后还是被苏木抬手关上,在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时间里,她看着镜中的傅时年,开口道:
“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可以说出千百种理由,你想听哪种?”他淡淡的看着她:“当然你也可以起诉离婚,但我要看看整个深城究竟有谁敢接你的官司。”
苏木回身,
目光灼灼:
“傅时年,有意思吗?你不爱我,我也再在尝试着不再喜欢你,这样的两个人继续纠缠下去,你觉得很好玩,很能打发你单调无聊的时间,是吗?”
‘不再喜欢你’,这简单的五个字听在傅时年的耳里刺耳的很,像是钉子滑过黑板发出的那种声音,引起了他心口的不舒服,他很清楚若自己在这个时候开口,说出口的话一定不是苏木喜欢的,所以他强行忍下来,只是看着她,听她说。
“我的青春就是个错误,错在不该把恩情当作—爱情,也错在不该为了维护你的自尊,宁可让你恨我也要嫁给你,我现在已经发现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并没有打算将错就错的计划,我只想止损。”
傅时年觉得自己应该要及时离开了,如若不然,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心平气和的与她说话:
“你当然可以有的想法,但总要实施起来才算数。”
他说完这句就迈步向门口走去,完全没有要再理睬她的意思,可苏木的胸口却因为傅时年的话像活活的堵了什么东西,不上不下的异常难受。
回到饭桌的时候,傅时年已经坐在了原位,苏木本没有胃口再吃,可老太太未曾起身,她也不好就此离开,只是老太太
是个贴心的人,看到苏木回来,直接让她去休息:
“没胃口就不用坐在这里陪我们,你先去休息,我等下让你王姨给你做点清淡可口的养胃粥,你什么时候饿了,想吃了再过来吃点就好,不要勉强自己。”
苏木微微一笑:
“谢谢奶奶。”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快上楼吧。”
苏木原本想要转身的动作就此僵住,她有几秒的犹豫,想要开口跟老太太说自己并不想上楼,想要和她一起睡,可想到老太太饭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苏木的这一句终究没有说出口。
即便终究会离开这里,但还是在她有限的能力中,让老太太过一个好年吧,即便是演戏,也该让这位关心自己的老人放心。
苏木洗过澡走出浴室的时候听到院内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她站在落地窗前看出去,刚好看到傅时年的座驾开出老宅门口,不知道他出去做什么,苏木没有探究的兴趣,只觉得没有他的空间,她自在了不少。
傅时年敲响乔遇公寓的门时,意外的纪南风也在,他微微蹙眉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纪南风,问乔遇:
“他怎么在这里?”
乔遇冷哼:“鬼知道。”
乔遇这般语气,想来是因为江北了,微微一笑,迈步走
进去落座在纪南风的身边:
“不是说永远不会对女人动心吗?这才过去多久?脸疼吗?”
纪南风轻笑一声看着傅时年: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你比我的情况又好到哪里去?”
乔遇站在吧台上倒咖啡,闻言抬眸无语的看向客厅的两人:
“你们两个半斤八两的就别在这边比较了吧?不嫌丢人啊。”
两人都没了声音,直到傅时年抬脚踹了一下纪南风:
“与其在这里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不如去给我查交代你的事情。”
纪南风斜睨他一眼:
“你知道我为什么做大哥吗?大哥就是让手下的人去做事,而我只需要来验收成果的,你放心,只要她露出蛛丝马迹,我就一定能把她抓住,但就怕没什么结果。”
毕竟宋毅之前就已经查过了,半点痕迹没查到,虽然说宋毅的手段相比于纪南风的稍弱,但背靠着傅时年的资源又能弱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