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门前揉,下班回来揉,睡前也揉。
宋清淮有那么点“不整齐会死的”的强迫症,凡是有空的时候必定要坐在那给它梳毛,每次小狗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家里,他很难坐视不理。
本来他是没有这么熟练的,也没有那么空闲给悉尼打理。
但悉尼是一只很粘人的耶耶,他一回家就能看见它蹲在拖鞋边上等着他,绕着他的步子打转,尽管他已经耳提面命过很多次,但小狗不懂,小狗照做。
出现的次数多了,偶尔几次乱糟糟的毛发在他看来就尤为刺眼。
罪魁祸首浑然不知,他也闷着不说。
自己的强迫症自己知道就好。
刚开始宋清淮只是垂着眼冷眼拒绝,被缠得多了,他愈发无法坐视不理那偶然的“不规则”发型,索性自己动手起来。
虽然陈叔也会梳,既然他看见了就立即梳好也不是不行。
悉尼本来掉毛就有点厉害,他找张姨要了个袋子,把梳下来的毛都收集起来,准备做成毛球钥匙扣。
虽然他没做过,但是应该不会难到哪里去。
他没打理过大型犬的毛发,手机上还放着文字教程,一边看一边梳确实有点慢,好在悉尼很配合,一直伏在他手边。
许绛推开门的声音他听见了,但他没回头。
“晚上好,”许绛的‘晚上好’有气无力的,她伸了个懒腰,后半句倒是有点精气神,“今天吃什么?”
“问张姨,她给你另外备了一份。”
回应他的是许总“噔噔噔”的拖鞋声,一点不沉稳,也不镇静。
凌乱的像她经常弄乱的毛发,镇静的像她每天一惊一乍的频率。
宋清淮手下动作一顿,抬眼幽幽瞥了眼厨房的方向,许绛撞了脑袋以后是更好相处,但未免也太好相处了。
今天他还看见她在茶水间和另一个男编剧聊天。
上班时间。
许总:“实在缺失灵感的话,可以在家自由办公。”
宋清淮冷着脸,光是想起来他都笑不出来。
尽管她在外保持住了总裁的形象,外在精致,说话也从容不迫,镇定自如,但他听着就总是能听出不该听出的“弦外之音”,隐隐带着怂恿。
他真诚地希望是自己想太多,否则怕是很快公司就要被许总清空,以后都不用打卡了,还不知道应不应该提前准备线上工作的预案。
“呜。”
悉尼又呜了声,杏仁眼瞪得圆圆的,有点震惊看他,他抿唇:“……抱歉,不小心下手重了。”
他又全神贯注地梳起毛来,攻略上说要把下面的细绒毛也梳好才不容易打球,他也依言照做,好不容易梳好正打算放下梳子。
“宋清淮,你吃布丁吗?焦糖布丁,挺甜的。”
许绛站在冰箱边上回头,他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不要。”
“你试一个吧,味道真挺不错的,我怕明天放着会坏掉。”
宋清淮皱了皱眉,思索两秒:“那你给我放桌上。”
“好嘞,我给你送茶几上,不用谢!”
布丁放在桌面上,他还没说话,悉尼已经先应了声道谢,宋清淮一愣,缓缓垂眼瞥了眼它,才抬眼去看许总。
许总很自觉,她已经小跑回厨房绕着张姨等开饭了。
他沉默了几秒,又低着头开始梳毛。
周三一早
许绛还是先来了一趟公司,不为别的,周四周五两天连着出差,她今天下午去参加谢师宴,不打算再回来。
但她忘了给公司的发财树浇水。
这点还是她昨晚翻手机的时候翻到的,原主对待这两棵发财树就像对待神灵一样虔诚。
许绛这人没什么优点,但就是比较保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原主对这两棵树这么虔诚,她也得意思意思表达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