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厉北城路过尹白焰时肩头一横,狠狠将对方撞得倒退一步,低声警告道:“离我的女人远点!”
“哈,你的女人?”尹白焰装模作样环视全场,指着站在角落中的言水柔对他讥笑:“那不是在那呢么,哎呦,历少年纪轻轻就眼神不好,真可怜,要不然我推荐你去市二院看看,听说他们那专治你这种心黑手狠的坏人。”
那些亦步亦趋着往出走的看客一听这话,个个绷紧了脸皮,生怕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谁都知道市二院是专治精神病的,还是武疯子的那种狂躁型,别看这尹白焰算是在外华侨,说起普通话还略显生硬,损人的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厉北城眸中怒气翻涌,咬着牙深深看了眼无动于衷的言夏夜,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曾几何时,只要言夏夜在场,哪怕仅仅是朋友间的玩闹,她也绝不会放任他被人嘲笑,更不可能视若无睹。
就算他仍然认为过去天真愚蠢的言夏夜不值一顾,但是此时此刻,厉北城突然怀念起那个女人的好来,却再也回不去当初。
“历少,老夫人还等着您去祝寿。”燕九旁观片刻,及
时走过来将人劝走:“二爷心情不好,您还是别再多生事端了。”
厉北城双眼通红,心里陌生的刺痛令他不知所措,“滚开,少拿厉云棠压我!”
燕九唇边的笑意更加虚伪,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输光了全部家产,却还要吵嚷着翻盘的赌徒,怜悯中带着轻嘲:“历少,您这样可不好看,就跟输不起似的。”
“谁他妈说我输了?”厉北城气的攥紧拳头,燕九夹枪带棒的讽刺犹如火上浇油,令他连厉云棠也顾不得,一把揪住燕九的衬衫领子,在上面留下个带着血迹的印子:“你再说一遍,谁告诉你,我已经输了?”
燕九笑而不语,老老实实的任由厉北城拽着,同时眼神灵动的进行嘲讽,算是帮言夏夜多少讨了点利息。
“厉北城,要发疯就给我滚回去,少在这丢厉家的脸!”
厉云棠目光凛冽的瞥过来,袖手站在几米之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寒气肆意,让人不敢去想违背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而言夏夜也同时开了口,面对厉北城,她没有选择躲在尹白焰身后,就那么清冷安静的站在那,声音疲倦而麻木:“放
开燕九先生,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伤及无辜。”
那声音像是火焰燃尽后的灰烬,绝望的令人不忍去听。
厉北城的瞳孔骤然收缩,揪着燕九的手颓然放开。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意识到,言夏夜在他心里的分量远不像他想象那般,仅仅是个可有可无的猎物和乐子。
他们之间的过去太过残酷,他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爱,他只知道,这个女人——言夏夜害的他痛彻心扉,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随着厉北城转身离去,这场风波总算暂且告一段落。
奢华高雅的墙壁上,洛可可风格的时钟缓缓指向四点,留给众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身为厉家未来的儿媳妇,尹沫一心要在老夫人面前好好表现,只能意味深长的丢给尹白焰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当即随着厉云棠去做最后的准备,带着保镖们共同离场。
“好惨,厉北城这丫肯定是嫉妒我英俊美貌,拳拳都往我脸上招呼。”等那些人走的不见人影,尹白焰脸上阳光灿烂的笑容一收,苦哈哈的对言夏夜摆摆手:“这场寿宴我就不参加了,你赶紧去换身衣服。”
“你的
伤口……”
“没事,我这么大个人还能像你似的不会照顾自己?快去,千万别晚了。”
言夏夜知道对于这场寿宴来说,尹白焰本来就没什么兴趣,顶多算是尹沫的添头,于是也不跟他客气,颇为担心的抿了抿唇,点点头就要离开。
“啊,等等!”尹白焰叫住她,伸手在西装口袋里摸索片刻,拿出一只做工精致的小盒子交到她手上:“行了,记得找件高领的礼服。”
手指缓缓握住掌心的盒子,言夏夜这才想起,之前她曾经和尹白焰商量过老夫人的寿礼。
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事,她大多时候浑浑噩噩,根本把这茬儿忘得一干二净,而尹白焰却早已替她准备妥当。
心底涌起一阵暖流,她深深看了尹白焰一眼,收回视线找了个最近的化妆室,总算赶在四点之前装扮一新。
看着镜子里眼神沉沉的自己,言夏夜单脚蹦着试穿高跟鞋,正忙得不可开交,门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夏夜小姐,您在么?”
“燕九先生?快请进。”
燕九应声而入,手里捧着个价值不菲的礼盒,上面摆放着一对光泽润雅的玉镯,“这是二
爷替您准备,给老夫人的寿礼。”
言夏夜踩着这双大了一码的高跟鞋,不大习惯的跺跺脚,闻言微微浅笑:“替我谢谢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