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了。”
此话一出,拓跋砚脸色一僵,神情带着一丝滞涩,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此类话语。
但如第一次一样,像是一把尖刀,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脏,
让他刚刚变好一些心情再次变得糟糕。
他是怕了,但被敌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
即使他是日逐王,脸上也有几分挂不住。
“你不怕?”拓跋砚看着林青,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拓跋砚不知道大乾那些文官是如何想的,不知是如何能同意将他送回草原。
但他知道,同意是一回事,谁来送又是一回事。
一旦此事事发,被百姓们知道,那此人定然受到千夫所指。
大乾的百姓与草原的百姓都一样,都是愚昧的,容易受到蛊惑。
他们才不会去理解送他回来能有多少好处,对大局有如何帮助。
他们只会认为这是在向草原低头。
想到这,拓跋砚将脑袋低了下来,掩盖住眼中的笑意。
大乾的文官或许正是想着趁这次机会,将眼前这人的名声搞得臭不可闻。
如此一来,目的达到了,也压下了即将崛起的勋贵与武将。
至少,在拓跋砚心里是如此想的。
“怕什么?”林青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你不怕千夫所指?”拓跋砚面露怪异,继续反问。
“本侯无所畏惧,功过得失,自有后人评价。”
不知为何,拓跋砚猛地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一股萧瑟的暮气,如同那上了年纪的老翁。
但很快他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心中无声腹诽:
“希望到时候千夫所指的时候,你还能像今日那般淡然。”
林青默默站了起来,淡淡地瞥了一眼嘴角都要压不住的拓跋砚,脸上古井无波。
在北乡城,在京城,
做出决定的刹那,就注定要背上骂名。
不过那又如何?
他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