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镇国公纳兰亭的讥讽之言,呼兰九叙心中陡然生出一股烦躁,微微喘着粗气,
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一个想法,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
“莫非贤王真打算借助大乾之手除掉我?”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再也无法抑制,
呼兰九叙可谓是草原王庭中最了解左贤王之人,
知道左贤王虽然看起来柔弱,但做起事来不择任何手段,
就算是骨肉至亲都可以随意抛弃,更何况他这一个外人。
一时间,呼兰九叙心中也有些拿不准。
而正在他心中思绪之际,
他猛然警觉,眼神猛地凝实,心中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在场不论是诸位公侯还是光汉皇帝,
又或者是站在一侧的黄俊视线都死死盯在他身上。
见他们露出意味深长,呼兰九叙心中微微叹息,无声自语:
“大意了”
初闻九边战事,让他这位草原之人都乱了些方寸,以至于让这些乾人印证了心中猜测。
而一侧的诸位公侯心中闪过了然,坐于上首的光汉皇帝更是拳头紧握,
赤林城一战大乾果然做了那左贤王手中之刀,帮他消灭了草原二王。
御书房内安静下来,光汉皇帝沉声开口:
“如你所说,蛮国无意动兵,那祸乱北疆的草原人又是谁?又是谁与大乾中人内外勾结?”
听到此言,呼兰九叙定了定神微微抬头,沉声道:
“大乾皇帝陛下,臣猜测是呼延部与乌孙部的残余之辈,
如今北疆冬日,大雪漫天,他们无力在草原上苟活,可能就此南下劫掠。”
“他们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开我赤林城的北城门?”
光汉皇帝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呼兰九叙,声音有些阴寒,继续开口:
“今日是千余人开北城门,那下一次呢?
蛮国是不是准备纠结十万大军来此再与我大乾战上一场?”
呼兰九叙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微微躬身:
“还请大乾皇帝陛下放心,蛮国新立,贤王励精图治,
意在与大乾交好,往来商贸,万万不可擅起兵戈之事。
陛下,我蛮国之诚意,
这些日子大乾六部已尽数阅览,待到榷场重开,两国便可往来商贸重归于好。”
“榷场?你蛮国进犯大乾,还想要开榷场?”
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林青眸子冷冽,
直直地扫向呼兰九叙,让他的脸色为之一变。
若是旁人如此说,他大可不必理会,
但这些日子他也有所了解,榷场虽说掌控在大乾朝廷手中,
但若没有边军的点头,谁也无法安然通过。
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位掌控靖安军的靖国公,
他的厉害,草原大部早已领教。
一时间,呼兰九叙心中生出几分慌乱,连连定神,侧过头沉声道:
“靖国公,两部余孽进犯赤林城一事待我回到蛮国,定然会查得一清二楚,给大乾一个交代。”
见林青还是没有说话,呼兰九叙心中叹息,继续说道:
“这些日子以来,我在大乾收获颇丰,
实不相瞒,两国商贸往来乃重中之重,任何人都不能将其破坏,
而我推测,北疆赤林城一事就是有人在暗中眼红,
想要搅乱我蛮国与大乾之关系,使得商贸往来一事化为乌有,从而继续行使走私一事,
此举害人害己,应遭天诛地灭之伐!
还请大乾皇帝陛下,靖国公莫要中了小人的奸计。”
“说得轻巧,如今大乾京城乱成了什么样子,想必大相国也有所耳闻,
尔等所住之地如今已经被百姓团团包裹,
只待尔等出现,将尔等尽数击杀在我大乾。
若是此事凭你一番话就能够平息,
那本公绝不扰乱榷场一事,可你能吗?”
林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御书房,让这原本凝重的御书房陡然增加了一抹杀气。
不等呼延九叙开口,林青便看向上首,站了起来沉声道:
“启禀陛下,蛮国亡我大乾之心不死,
我等军伍之人不能停歇,当日夜操练,时刻准备奔赴北疆沙场,
还请陛下准允,臣先行告退,回到京营安抚军伍。”
说完林青悄然叹了口气:
“草原王庭多年进犯,致使我大乾生灵涂炭,
靖安军之军卒皆是出自边疆困苦之地,与草原有着生死大仇,
如今战事刚刚结束,草原又掀起事端,
若使臣不在军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