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江续的睫毛扑朔。 片刻从半环闭的站位里移步脱离,将一旁的椅子拉出坐下,看向徐阳成:“那表演一下你的正戏吧。” 徐阳成手掌摊开落在缇江续面前。 细长的手指,缇江续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双手好看。 现在摊在面前更易于她欣赏。 却在某个瞬间,手掌不由自主落在了他的掌心上。 刹那,晚风吹得窗户砰砰作响。 缇江续和徐阳成因席上指尖的温度忽而对视上。 手绊着手,目光交织。 徐阳成沉了口气伪装得淡然:“我让你把书给我。” 手随着这句话自然地扬了下,将缇江续的手掌扬起。 缇江续指尖微颤拽拳,捏着书递到徐阳成手上。 他在一旁座位坐下,将书打开。 一页又一页翻阅,动作轻,甚至不抵晚风吹过书页的幅度。 但缇江续看见了书本里微微鼓起的一页。 不算遥远,缇江续便耐心地靠在木椅上等着徐阳成翻动。 直至书页里露出一张白色的信封。 纯白色还崭新。 缇江续探头靠近,高马尾垂在徐阳成的手肘上:“这是什么?” 徐阳成恍惚了半秒,而后才扬了下巴。 缇江续伸手了然地拿起信封,素白的信封夹在指尖晃了晃:“情书?” “想什么呢?”书本闭合上放在了桌上,“不是所有信封里装的都是情书。” “想要情书的话,”徐阳成眼神缥缈了一瞬,语气却是平淡,“也可以有。” 缇江续有这个想法有这种期待,那就可以实现。 一封情书而已,收得那么多,这种事情理应信手拈来。 “想要。”追随徐阳成别开的侧脸,看见了他微微泛红的耳根。 与清冷的侧脸相搭有些违和。 “嗯。” 缇江续欣赏着他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趋势愈加红晕,才淡淡点了点头。 害羞红耳朵原来是真的。 “那这是什么?”缇江续翻转了一下信封,扯着开口处打开。 “你打开看吧。” 缇江续低头取出信件。 字迹不克制,洋洋洒洒铺满半面白纸。 纸张抚平,缇江续捏在手中从第一行开始看。 落笔坚毅。 很长很长的故事。 开头一句话单独各行,仿佛一篇正式的作文带着一个正式的开头:人总是要经历的,生老病死那都是人间常态。 徐阳成欲要开口却未讲出的过往以一封手写信的格式展现在了缇江续面前。 他甚至不敢确定缇江续是否有机会翻开这本书,只是那天回忆起从前时便写了一封信,后来也时常绕路往图书角看看。 看书是否还在,看信是否被打开。 终于,她看见了。 段落分得明确,以年龄段划分开,每一段一串数字一个冒号再接着一段描述。 平凡普通的字拼凑着徐阳成的过去。 那些缇江续未能参与的过去。 他说,他家境很好只是缺少父母陪伴,性格也腼腆。 后来,患了幽闭后便学着用那张扬的性格来欲盖弥彰自己的自卑。 他从前想成为医生,解救苦难生灵,却发现连自己糟糕的一面都无法克服。 渐而他失去了这份梦想的动力。 还有很长的内容,文字简单,却有些沉重。 直至缇江续的眼神慢慢下移,落在最后一行——但大多事情都已经释怀了,现在遇见了一束光,希望这束光永远驻留我的生命。 这束光打了引号。 这封信就夹在书里,谁都有可能看见,可是这束光只有徐阳成能看见。 缇江续捏着信认真看着。 徐阳成便也认真看着她,看她睫毛微颤,看她眼眶渐润。 “缇江续,”徐阳成轻声呼唤,待她抬头才继续说,“你不要难过,我没有带纸。” 缇江续抿唇抬起头,让泪水止在眼眶:“我不难过,可是徐阳成你一点也不会哄人。” 信纸被规规矩矩折好放入信封里:“我突然感觉我的喜欢一点也没用。” “给你庆祝生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