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菲儿拿了贾赦输了的店契,又叫贾赦派人将贾政及王夫人叫了过来,说是有要事相商。贾政今日休沐正在家中,听闻兄长遣人来请,便带着王夫人一同前来。待人都齐了,史菲儿便将下人遣了,方才开口。
“今日叫你们前来,是有事要与你们相商。”史菲儿开口说道。
“母亲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做儿子的自当听从。”贾政瞅了眼自己的大哥,率先开了口。
史菲儿点了点头,又瞅了瞅儿媳,张夫人与王夫人也立刻说道:“母亲只管吩咐便是,媳妇也自当遵从。”听这四个人连忙表态,史菲儿一笑道:“什么遵从不遵从的,我是有事与你们商议,商议就是要一起议论讨论再定,若是我一人说了便罢,那何必再巴巴地将你们聚在一处?”
“母亲您直说便是。儿子洗耳恭听。”贾赦憋不住开口,不知为何每次贾母要将两家子聚在一起说事,自己就能落下些好处来,今日不知是否也是如此。贾赦心中便多了几分期待。
“我前几日托大太太,让其请张老太爷为这皂儿起名。张老太爷学问颇高,为这皂儿题字芳漱。”史菲儿开了口。一旁贾政有些摸不清头脑,虽然他是知道些皂儿的事,但不知道为何贾母会说起此事,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心中正疑虑着就听贾母又道:“如今这皂已在京城轰动,一匣八块十两银子,不到三日,五百匣便已预定一空。”贾政本就不善经济,听此更是一头雾水,可又不敢随意插话只好等着下文。
“如此一来这一项一月为府里能添置个五千两上下。”听到贾母这句,贾政倒是一惊,没想到这小小的东西却颇能赚钱。“如今我们还欠朝廷的亏空十万余两……”
“那不出三年便可将那亏空的窟窿添上了。”贾赦忍不住插嘴,果然如自己所料是有好事啊,单单一样进项之花两年就有十万两银钱,着实不错。
“两三年时间太久,况且还不知会生出多少变数来。这窟窿还是早些填补完更好。”史菲儿又道:“今日叫你们来便是商议将这蘅荟阁再开两家分号,我想在金陵、扬州这两地再各开一分号,你们觉得如何。”
听贾母如此一说,四人俱是一愣,虽说自己也都有田庄店铺,但不过是每月看看账册问问收成罢了,贾府本就不是商贾人家,子孙自然不懂经营,听贾母说是要开分店,又是在京外,更不知如何回答。
史菲儿见众人不语,开口又解释道:“贾府祖籍便在金陵,回祖籍开家分店很是平常,至于选择扬州则是因为那里是天下富庶之地,这东西原本就不便宜,自然要富贵人家才可使得。”
“只是虽说此次这个皂儿在京中颇受青睐,但不知去了外地又当如何?”贾赦出言,刚才虽有些吃惊,但是若依着京城的势头再多加两家,一年不到这亏空定能补上,的确是件好事。只不过这手工皂的做法只有母亲一人知晓。听夫人说目前京中这些售卖的每块也是母亲亲手制作不烦他人,想来大概因此方子本就是母亲嫁妆,自然不应外传,想到此贾赦又觉得不该让母亲太过劳累。又道,“这京城与金陵扬州路途颇远,儿子又怎敢劳碌母亲辛苦。”
史菲儿一听,气得想在贾赦脑袋上狠敲一记,开分店只需要把东西运过去就行了,怎么你还想让我坐着马车坐着船给你生产手工皂去?史菲儿摇头道:“哪里用我亲去,做好了送过去便是,这东西又不怕放,自是无碍的。至于金陵分店,我已有主意,但扬州却无。今日告诉你们,若你们几个谁能在扬州寻下合适的铺子,那扬州店里的红利就分他一成。”
此话一出,贾赦贾政倒是一般,两位夫人却都一喜,若扬州这铺子只是按京城这势头,一成利一年少说也有五千两,这当家太太一月公中的月钱也不过只有二十两罢了,而这院里打赏下人,出外应酬交际这些银两自然不足,少不得自己时时贴补一二。如今只是寻一间铺子就会有如此进项,自是美事一件。两位太太难免动了心思。
一旁贾政踌躇半晌开口道:“让母亲为家事烦心,实属儿子不孝。依我看倘若是这皂儿能将这亏空添补了,那填补之后以后还是不做为好。若是传扬出去,再说些府中趋利心重之类的话来,怕是累及府里名声。”
这话着实让史菲儿气个正着,心里想这贾母用心疼爱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你们欠了钱,还不上,我想办法帮忙还捞了个利欲熏心的名声,既然如此重视名声又怎么做出占着正房的事。哼,我就是利欲熏心了又怎样,来这里还耽误我在现世的赚钱大业呢。这边不加倍赚回来,我自己还气难平呢,更何况这钱赚得干干净净,怎么就坏了府里的名声了。史菲儿想着不由黑了脸。
贾政此话出口,也觉得不合时宜,立刻又道:“儿子实不想让母亲太过操持,如今府中事务便是母亲担着,若再加上这新铺筹划开张,必会劳神不少。原本应是让母亲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如今让母亲如此辛劳,自是做儿子的不是了,儿子不孝,儿子不孝。”
若说刚才那番话说得让史菲儿生气,这番话却句句戳中史菲儿的肺管子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