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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一晃而过,贾元春在九王府渐渐熟悉了些。芳娴郡主为人果然爽朗,相较读书更喜舞枪弄棒,每日起来定要练上一两个时辰才罢休。元春在一旁瞧着,倒也觉得这样也是另一种人生。
不过一旁看着倒是不错,可芳娴郡主认定了要教元春学剑,每日拉着元春练上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下来,元春觉得整条胳膊都不属于自己了。
这次王妃也会跟着王爷一遭前行,但留下了芳娴郡主,待王爷王妃走了,皇后会接其去宫中住,作为伴读元春自然也是一同去。
贾府送走了元春,这几日依旧操持忙碌,史菲儿命人去搜罗了不少药材,什么止血的、化瘀的、治疗头痛脑热的,跌打损伤的等等都命人一剂一剂包好。就算是贾瑚用不上,这些东西包好了送去塞外给将士也是有用的。这还不算,派人寻了不少医书千金方让其带着,毕竟边塞不似江南,不管有用没用,有备无患的好。又命人换了可在西北票号使用的银票若干,另将一百两金子命人铸成小金锞子,一部分让其贴身带着一部分装到其细软包裹里。
不光贾母如此,张夫人也是将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收拾了许多出来,足足塞了三只樟木大箱。另又将日常用度等物塞满了两只箱子。贾瑚瞧着这么多的行李自然犯了愁。只得临行前命小厮偷偷摘出要紧的单装着,将诸多东西压缩进两只箱子这才作罢。
临行之日,贾赦一路送着,嘴上说是要送别九王爷,一路上却对贾瑚不停叮嘱。直到队伍出了城,贾赦仍不愿折返,最后贾瑚再三辞别,贾赦才勒了马,远远瞧着队伍不见了影,才慢慢调转马头,溜溜达达回了府。
这边芳娴郡主送别父母自然也是心情抑郁,元春瞧着,也是一通开解。好在芳娴郡主性子爽朗,不过是难过了片刻,便转忧为喜道:“来年父亲再回京履职,我定要缠着他也将我一同带去方可,断不能如今日这般。”
元春连连称事,但心中却思索着,如今圣上早早给郡主加封其实寓意也是很明显了,不就是为了给其指婚么。故而才将其留在京中。若是忠胜王爷下次归来,怕是这芳娴郡主就要出嫁了。这等事连自己才入府没几日的都能知道,郡主自己也未偿不明白,不过这事也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贾瑚一走,贾赦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在府里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了几天,搞得府中上下见了其都躲着走,生怕一不小心惹火上身。让史菲儿训了一番方才好些。可唯独贾琏笑不出来,自己兄长这一走,贾赦似乎将全部注意力都凝聚到自己这个二儿子身上来。于是每日询问功课学业,稍有差池就是一通训斥。如此几次,将贾琏吓得日日想方躲去贾母处。
这一日贾琏下了课早早便来给贾母请安。请完安,贾琏便又使出赖着不走的招数。殷勤地捧起本账本说:“老太太,我帮您看看这账册有无纰漏。”
史菲儿瞧着贾琏如此,心里一笑明白今日贾琏又是在自己这里躲祸来了。笑言道:“罢了,这本账册我前两日看了,没有大错,小错我已叮嘱其去修正了。”
贾琏听了,脸上有些悻悻,又凑到贾母身边道:“老太太,那我帮您瞧瞧别的。”
史菲儿笑笑:“你这些日连着来,别说今年的账就连去年的账也都又过了一遍了。我这哪里还有需要查的?”史菲儿命人上了茶与点心:“你且安生在我这休息休息吧。不过老实与我说,今日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事了?”
贾琏撇了撇嘴道:“昨日夫子布置的课业,今日完成的不好。怕是此时父亲已知晓了。”
“如此便是你不对了,学生自应以学业为重。你父若是以此责罚你,我也不拦着。”史菲儿假意吓唬一下。
贾琏一听慌了神,贾母可是自己的大靠山,若是贾母都不帮助自己,怕是今日难过了,苦着脸道:“老太太,老祖宗,您就帮孙儿一次吧。当初父亲对于我的学业听之任之,说是只要日后能有方养活自己,行事正派,不辱没门第便不管我。可您看看,这话才说了多久,如今瑚儿哥哥不过是去边塞一年半载,父亲就将我当做瑚儿哥哥那么看着。可我自己清楚,我哪里能比上哥哥,这读书我实不在行!”
史菲儿听着贾琏苦着脸抱怨一通,心里也是明白如今贾赦因贾瑚不在,便想能再培养出个贾瑚来。可偏偏贾琏志不在此,也强求不得。而且自己心里也替贾琏抱不平,原先虽然贾赦对贾琏说不上有多轻视,但绝也没有多重视。好在贾琏自己到不以为意,若是心机重的,怕是因此又要生出些事来。
贾琏见贾母没吭声,以为贾母真的不帮自己,不由得哀嚎一句:“瑚儿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赶紧回来吧!”
“怎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在老太太这里还大呼小叫的。”贾琏这一声还没换得贾母怜惜同情呢,却被贾赦听了个正着。
贾琏见了忙收了声,朝贾赦见礼后便缩到一旁,努力祈祷希望贾赦不注意自己。可惜事与愿违,贾赦接着便说道:“今日听闻你连夫子留下的功课都没做好,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