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脑勺上摸了摸。
下一刻,肩膀一重,她愕然地看着顺势把脑袋枕在她肩膀上的男人,依稀看到那张侧脸上,满满的满足和高兴。
很纯粹的高兴。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这句话,堵在喉咙口,终究,她没有问出口。
白煜行从身后走来:“都准备好了,送阿修走。”
一辆车,从沈家宅院出来,上了高速,往崇明岛去。
一路无言,车在高速路上稳稳地开着,简童侧首,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沉沉睡过去的男人。
她又想起从前,好的坏的,她坐牢前的,坐牢后的。
她的记忆里,这人占据了她生命的大半,每一个画面,都有这人的身影。
但此刻,无论好的坏的,坐牢前的,坐牢后的,都只有她一个人记得,而这她半生岁月里都有着身影的这个人,他,不记得了。
安静地放置在腿上的手掌,已经不知不觉,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握得紧得几乎在她自己的掌心里,留下一个一个的月牙湾的指甲印。
空气里突然沉闷了起来,她猛地把头扭向窗外,看着飞快倒退的车外景象,心口里一块一块的缺失。
他,不记得了。
那些爱恨,那些纠缠,那些痛苦,真的,只变成了她自己一个人的。
隐隐的,腿上紧握的拳头,微微的颤抖着,似乎隐忍着什么。
车下了高速,便往郊区开去,越开越偏僻。
拐入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道,两边树木参天。
又开了足足四十分钟,才看见了不远处有座隐在树木间的房子。
“到了。”
几人下车,那人睡得沉沉的,白煜行弯腰,把沈修瑾从简童的肩膀上,轻轻拉开,和郗辰一起,一左一右,架着那人的肩膀,走进了庄园里。
郗辰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沈二沈三早一步抵达了这里。
此刻,这沉寂的庄园,终于有了人气。
安置好一切,又吩咐了沈二和沈三留下,照看好沈修瑾。
简童和白煜行,郗辰两人,连夜赶回s市。
白煜行和郗辰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s市的沈氏,不能没有人坐镇,否则,必然引起怀疑。
沈修瑾他,只是“休假”了而已。
简童依旧还要顾及简氏上下。
不只是简氏,还有简家。
一切都很好。
沈二来过电话,电话里提及了那人在醒来之后,闹着要他的大姐姐。
他和沈三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人给哄住了。
至于怎么哄的,便没有细说。
但那人果真被哄得不再闹了,安安静静地呆在了崇明岛上,那处安静的庄园里。
简童也忙得脚不离地。
在她往意大利的期间,丁暖来找过她,薇薇安以她公务出差为由,把丁暖打发走了。
但此刻,她回来了,丁暖再一次来找她。
“沈夫人,医院里已经来了电话,说配型结果已经出来了。”丁暖小心翼翼地说着:“我这等着你一起去医院。”
“你看,你出差了,我也不敢私自一个人去医院,我们一起去医院取报告,是什么结果,我现在也不知道。”
丁暖解释着。
简童抬起手臂,看了看腕表,打了内线电话:“薇薇安,准备一下车子。”
她能够抽出来的时间,并不多。
等到他们到了医院,才发现,简夫人也在,简陌白苍白着脸,站在那里。
简童远远看着,心,顿时竖了起来。
简陌白,消瘦了许多。
她不着痕迹地瞥开视线,落在一旁的简夫人身上:“简夫人也来了。”
“小童。”简夫人的面容苍老了许多,眼角的沟壑,也明显了。
简童视线环视一圈周围,却没有看到最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简先生不到场吗?”
简振东,没有来。
关于他两个亲生儿子的事情,简振东这个做父亲的,惟独他没有在场。
简童眼底露出讽刺,一闪即逝地划过。
丁暖脸色有些尴尬:“振东他重感冒,在家休养,就没有来了。”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一旁的简夫人终于忍不住了:“振东振东,喊得这么亲密,还不是个勾引有妇之夫的浪货。”
丁暖瞬间面色难看:“简夫人,这是公众场合!”她隐忍着,死死捏着拳头。
“公众场合怎么了?你们奸夫淫妇,能够做得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别人还不能够说了?”
简夫人更加不屑,得理不饶人。
简童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