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和无可奈何。
王雪梅的身子微微一震,偏过头,难掩惊讶:“你……”
欧南语气转得飞快,冷眸盯着门边,“请你说话算数,不然后果自负。”
“好。”她也不多说,只是开门的胳膊僵硬,隔了会还是忍不住道:“我也劝你一句,深情易负。”
房门合上后,欧南久久不能平静。
医院。
王雪梅换了身简单的休闲服,把卷发拢到一侧,卸妆后,眉目清清的同云逸有些相似。
“晚上少吃点,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有暴饮暴食的习惯。”王雪梅撇撇嘴,夺过女儿的饭菜。
云逸轻描淡写地打断她的话:“吃得太饱才容易睡觉。”
“难道你是用手睡觉的吗?”
“我会做噩梦。”
云逸对于母亲没有特别忌讳字眼的行为,不是很在意,淡淡地抬眸看
了眼,“你待会自己找酒店住下。”
“不能陪你?”
“说过了,我会做噩梦吵到人,而且你不是最讨厌医院的味道吗?”
她对自己的母亲多多少少有些了解,除了几个古怪的癖性,其他并不是很挑剔。
王雪梅悠悠地坐下,玉腿翘在茶几上,漫不经心道:“除非你做噩梦会拿刀杀人,我会留下来的。”
云逸不再强求,拿平板刷了微博,看到某个画画软件时有那么一刻愣住。
“你说你在富贵人家也不懂得享受,好好地怎么就从楼梯摔下来。”
王雪梅坐不住,又站起来教训人,“自己摔的也就算了,还怪罪你男人。”
云逸面无表情地看向她,唇角撩起,“没想到神通广大的你居然不知道。”
“知道……什么?”王雪梅陷入沉思,蹙着眉目,“是,他推你?”
“差不多吧,被他的初恋小情人和被他推没什么两样。”
“呵——原来如此,我还真不懂,他瞒得真不错。”
王雪梅露出冷魅的笑,话音陡然激寒,“哪个女表子欺负我女儿,真不要命了。”
云逸神情黯然,仍镇定道:“你别管了,管多的话会长皱纹。”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王雪梅的心,她急急地掏出镜子,左右偏脸看了看,很担忧似的,跑到洗手间。
到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保养是最重要的,云逸着实抓中了缺陷。
王雪梅自来医院那天问过事发的情况,后两个月便没有再提。
……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王雪梅等到女儿睡着后,才离开病房。
门刚关上,入眼的是男人的皮鞋,她抬眸看去,听到低醇的嗓音:“她还做噩梦吗?”
“不做了。”王雪梅理了理袖口,打了个哈欠:“我得去住酒店,在这里的两个月真让人发
疯。”
欧南对她去不去酒店一点都不关心,冷峻着脸问道:“坚持最后一天晚上陪她。”
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云逸身上的伤差不多好了,但手的伤疤很明显,连筷子都拿不起。
几乎每天晚上,她都会被自己吓醒。
“她今天看了童话书,应该不会吧。”王雪梅不乐意地撇撇嘴,拒绝,“我这皮肤……”
男人冷淡地打断她的话,“不要食言。”
她注视着欧南平静坚决的俊脸,兀然吃吃地笑:“我当时还意外呢,天之骄子的你怎么屈身求我。”
“男人膝盖也有黄金,你意外是你的问题。”
王雪梅懒得跟他说这些事情,低头看了表,尖叫道:“这么晚了,再不睡觉容易变老的。”
说罢拨开男人的身躯,迈着快步要走,腕却被男人困住,他低沉道:“既然如此,那你今晚就别想睡了。”
王雪梅瞪着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发火,继而露出妩媚的笑:“既然我要走,那你就替我守着她啊。”
又补充说:“反正她差不多接受你了,你也用不着每晚都会在门口守着不进去。”
感觉到他握的力道渐渐变小,王雪梅耸耸肩,抽出手,转身离开。
孑身的欧南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紧握的拳渗了汗。
他没有进去,之前护士长从病房里拿出好几把刀,也不知道云逸怎么藏的。
也可能是警告他,如果强行见她的话,只会让她自残。
等了一个多小时,他闭上眼睛倚靠在墙,准备像之前一样在门口守着,却听到模糊的尖叫声。
紧接着是大白紧张的狗吠。
欧南下意识把手放在门柄,几下激动要冲进去,却克制了自己。
听到瓶子碎裂的声响,他不再犹豫,推门而进,啪地按亮了灯,发现地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