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很重要吗?”
说话的不是云逸,而是不知何时转过身的无渃。
“也许吧。”欧南说着就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去车里拿了把伞。
伞递给云逸跟前,他歉意道:“待会让无渃送你,我实在……”
她看似并没有刻意地打断:“嗯。”
听到嗯的一声,欧南的眉头锁得更紧,想安抚一会再离开,云逸已经上前去了墓碑。
无渃不急不慢地走近他,把声音压得最低:“你就不怕,我乘机抢了她?”
“你是我兄弟。”欧南的唇角弯了弧度。
说完他盯着云逸的背影看了会,才转身去开车。
她看着墓碑,闭上眼睛,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伞掉在地上。
身后的无渃弯下腰捡起,打开后顶在她头上,讥笑道:“你要是被淋感冒,我可不好向他交差。”
“是吗。”她淡淡问着,并不求答案,“他要是在乎我,就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毕竟这里还有个打死也不承认却真切存在的情敌。
无渃低低沙沙的道:“连我都不确定,他却自信他的兄弟很忠诚。”
闻言,云逸的脸色明显变了,她不刻意地掩藏,偏过头淡淡道:“喜欢我,为什么?”
“嗯?”
无渃像是没听见似的,反应过来才知道她所问的话。
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出口却这么直接。
“看来你不记得我了。”他倒有那么一刻迟缓,眼角挑出憾意,“你还记得你以前诅咒同学家中煤气中毒吗。”
她哑然了会,才道:“是你?”
无渃不容置否,他并不是她的同学,而是同学的邻居,当时也受到了牵扯。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想的是……这么温婉的女人的乌鸦嘴真毒。”
他说完暗暗感慨说谎技术。
他当时的想法时,卧槽终于被我逮着以前差点害我煤气中毒的女人,想报仇雪恨时发现她攀的势力真不小。
再接触……就莫名地被牵着心走。
“所以呢,就爱上了我。”云逸毫不避讳地直视他,“那是因为你的性子比谁都傲,感觉我很不好追还是因为我是欧南的妻子?”
一个强大,对世俗不在乎的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只能是想征服。
顿了顿,她又道:“听你这么说,我都怕你就是想把我追到手然后用煤气毒死我。”
无渃温淡的道:“也许是吧,那你现在不是很危险吗?”
“是啊我挺害怕的,不过你费心思救我应该不舍得吧。”云逸的身子偏了个反向。
无渃也跟着挪了步,让她仍在呆在伞下。
云逸的手臂垂落,紧抿着唇,极度克制又放佛没忍住要迸发似的情绪。
下一刻,她抬手拍掉了伞。
没有太用力攥伞柄的无渃微微一怔,见她黯淡得没有色彩的眸,“明明很生气欧南的行为,为什么要装作无所谓。”
“不装作无所谓他就能听我的话吗?”她说,“男人对女人不过是有征服欲和占有欲,经历过再多也没什么用。”
无渃抬手,替她挡着额头上方的雨,极淡道:“上车吧。”
见她还不动的样子,他戏谑说:“你没到被雨淋一下就病得让我抱你上车吧。”
云逸颔首,默默无声地迈开脚步。
坐在车内,外面的雨下了起来。
无渃想起在阿尔卑斯山雪上的血迹,红色的我爱你吗,那时她抱着必死的心去救那个男人。
云逸偏头向右,闭上眸,“说说你以前吧。”
“……我父亲是混道的,母亲曾被敌手挟持要求父亲以数百名兄弟的命来换。后来她惨死,外公恨我父亲,让我不要走他的路。”
“十二岁那年父亲死了,我也忤逆了外公,独自一人在外面闯荡,就是今天这模样。”
云逸静静听他用几十个字简单描述,低喃:“安无渃……无弱,对不对?”
强中最强,与其名字带强还不如无
弱更简明。
他淡淡地陈述,省略了细节,云逸想以前高中时诅咒同学煤气中毒,那他岂不是很无辜?
想到这里她忽然笑了。
无渃瞥了眼,面无表情地挂挡起步。
到达市区,他目光不斜道:“去哪儿?”
云逸想了想,说了个地方。
下车后无渃没有多问什么,即便他心里暗觉这女人狠起来的话也让人摸不透。
欧南处理好事情后赶去墓园,没有发现熟悉的人影,打电话给无渃却没有被接通。
他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拨云逸的号码,却是李妈接的——她的手机撂安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