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拿出钥匙,上了保时捷,关门之前听到男人说:“既然你不去看望你妈,那她今晚就要被送去墓园了。”
她嗯了一声,开车离开。
天然居。
房间里氤氲着茶香,顾深远坐在沙发上,不疾不徐地倒了杯茶。
云逸连坐都没有坐,冷着脸问道:“不知顾先生对我提的意见怎么样,把十个点的股份转让给你,你放了七叔。”
“你这是出尔反尔。”顾深远笑着道。
“不管怎样你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母亲持有的股份都转了十个点给你,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的。”
“什么迫不得已,你不就是不想毁了欧南。”顾深远站了起来,走到正趴在窗户上哈气画画的黎莉跟前。
黎莉以食指作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又画了简单的小动物,她仰起脸,“阿远。”
云逸看到这副情景,心情不免一痛,她知道黎莉虽然接了指但仍然不能画画。
她深呼吸一口气,“顾先生,你只管说,这个交易做还是不做。”
“待会你把沈之城带走吧。”顾深远儒雅绅士地一笑,摸了摸黎莉的短发,“我现在忽然有了更想要的。”
云逸看着他们和谐的一幕,按捺住心中的喜悦。
助理要把她带走时,顾深远忽然喊住了她,“云逸,听说你的母亲走了,你不难过吗?”
“顾先生安插在我们身边的人发出的消息可真快啊。”云逸嗤笑,“谢谢顾先生的关心,我当然难过。”
“既然难过,为何不肯对欧南下狠心?”
“因为……我不想再和他有关系,当然不会费尽心思去接近他。”
顾深远难得释怀地笑,“如果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毕竟是合作关系,而且……”
而且她也是他曾经稍微动过心,虽然那颗心并不纯真,带着利益。
云逸怔了
怔,说了句好,才离开。
她从房间里接到了沈之城,把他带到了车里。
一路上,保时捷开的飞快。
…
欧南接到助理报告的时候,正在逗着摇尾巴的大白。
温助理的嗓音迫切又有条不紊,“欧总,太太刚从悠然居出来,车上载着沈少。”
他的瞳眸骤然一窒,良久才说了句我知道了。
云逸把沈之城送回了沈家,路上并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
沈之城下车后,脸色是被禁在房间里导致的苍白,他走到云逸跟前,心疼地道:“小丫头,你哭过。”
云逸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不在意地一笑,“嗯。”
“以后,你打算做什么。”沈之城艰涩地开腔,“虽然不知道你和顾深远达成了什么交易,但肯定对你不好,不能再留在烟城了。”
她仍然嗯了一声,转身要离开。
后背被男人的炙热所包裹,她的身子怔住,低头看着沈之城勒在她腰间的手。
他身上的气息若有若现的出现在鼻间,嗓音沙沙,“小云,我忽然好后悔,如果三年前我能勇敢一点,不娶洛语,我们会是今天的样子吗?”
她记得她问过欧南,如果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的,会怎样。
他说,没有如果。
与此同时,她也对沈之城低喃;“没有如果。”
拨开他的腕,她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门,离开。
路上接到无渃的电话,通知她,王雪梅已经在葬园了。
云逸把车转了个弯,到达葬园时,天已经黑了。
看到无渃时,他正在安老先生的墓碑前,低头虔诚。
她没有打扰,欠了欠身子,才去王雪梅的墓碑前。
前脚刚走,无渃后脚便跟上,云逸一顿,没有转头,“你来干什么。”
“你会害怕。”他淡淡地回。
她没有说,只是把先前准备好的瓜果和白菊放了上
去,盯着王雪梅黑白却仍然美丽的照片。
这个女人一生爱美,知道自己患病后也不肯切去ru房,只为了保持身材。
云逸一句话也没说,只静静地流了泪,她不是伪装坚强的女人,更何况在男人眼前。
流完泪后,她起身,对上无渃漆黑的眸,“我妈是个特别傲的人,她从不肯承认自己爱过某个人,不管是亲情的爱,还是男女之爱。”
“她和你一样,从来不承认……无渃,你到底要在我身边多久,你打算一直都这样下去吗?”
她泪迹蔓延的小脸像一朵受了伤的罂粟花,可怜仍然媚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得到拥抱。
无渃的喉间滚动几圈,幽邃的眸将她收归眼底。
“女人很容易爱上对她好的男人,七叔,欧南,他们都是,你为什么不曾想过要试试呢。”她离他又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