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众人纷纷起身,目光落到他们身上,有嘲笑,有同情,有讥讽。
但没一个人敢上前和他们搭话。
贺令舟立在原位,脸上没有痛快之意,只是平淡。
阮灼青的脖子一点点的扭过来,在看到他时,微微亮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
贺令舟甩袖离开。
最后的希望离开,阮灼青又气又恨,简直火冒三丈!
他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连顶戴掉落在地都顾不得管,一路跑出皇宫,吩咐道。
“回府,分出一人请大小姐回府!”
阮文烟就这么被紧急的喊回伯府。
她回来时,下人们正在卸正门上的牌匾。
她也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牌匾要换新,急匆匆的来到正厅。
阮灼青与宋氏就坐在主位之上,下人们都离得远远的。
“父亲,母亲。”
虽然不懂他们为何要摆出这副架势,阮文烟仍旧规规矩矩的请安。
这要是搁在以往,哪怕是阮灼青都会赶紧让她起身。
但今天,他们俩却都没有动静。
阮文烟单膝跪在地上,只感觉那个膝盖好像都被冻得没了知觉。
直到她有些跪不住,身体开始摇晃时,才听得上首传来一声低沉的喝声。
“我之前让你母亲与你传话,关于良田之事,让你向世子说说好话,你可照办了?”
阮文烟连忙抬头:“女儿已经做了,只是,只是……”
她不敢隐瞒,又不敢说。
阮灼青正是暴怒之时,方才只是他强装镇定,如今,他厉喝一声道:“只是什么,还不快说!”
阮文烟被吓得一哆嗦,不敢再瞒,连忙道。
“回父亲,世子当时说女儿……愚笨,还说我们伯府一家都是如此!”
“当啷——”
阮灼青无力的倒在太师椅中,身上的玉佩和木椅碰撞发出一声声响。
宋氏担忧的看着他,试图劝解:“伯爷,世子他……”
阮灼青突然暴怒起身,跟只困兽一样,不停的在座位前打转,还接连怒喝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世子说的没错,你果然蠢笨如猪,我问你,当时为何不派人传消息回来?”
阮文烟低着头不敢说话。
但她不说,阮灼青也能猜的到。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和你母亲也觉得你愚笨,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隐瞒,你父亲我的爵位!就在今早!被革掉了!”
阮文烟震惊抬头:“!什么?怎么会!”
阮灼青冷笑一声,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为何不会,皇上当堂宣的旨意。我就不明白了,我和你母亲聪明一世,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愚笨之女!你看看其他贵族之女,谁人嫁出去了,不是想方设法的帮助娘家。”
“只有你,日日需要伯府贴补,罢了,这就算我亏欠你这个女儿的!但是为什么,在这种事情上,你尽力不成就算了,还非要拖后腿!这么好的一个联姻,在你手里,竟发挥不出一点作用!你当真是我和你母亲的女儿吗?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