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今天来，除了跟你道歉，还想跟你说的，就是关于傅衍舟的事情。”
连清礼冷静的很快，声音只剩一股鼻音。
“为什么告诉我？”
“你不想知道？”
连清礼反问道，江窈成功沉默。
“那晚撞见你们两个，你们……应该是已经在一起了吧？”连清礼此刻就像是昔日好友在感慨现实、回忆往事，“不知道你们在一起之前是谁表的白，也不知道傅衍舟跟你说过这些没有。”
“就当是朋友一场，如今叙叙旧。”
江窈敛眸，心下对环境的抵触只多不少，却因为连清礼的话也逐步忍耐着，同她一道将记忆拉回过去。
她说的第一件事，是高二第一次调位置。
江窈记得那时候她名次掉的最多，赵顺让她最后一个选位置。
“你进来的时候，只剩傅衍舟身边的位置了。”
江窈理所应当地以为是班里的同学都觉得傅衍舟有自闭症，不该主动去招惹、也不敢靠得太近，才都不愿意和他同桌。
“其实不是的。”
“傅衍舟那张脸，足以让人忽视掉他的一切不完美。”
江窈闻言，用力回忆着：连清礼似乎是班里进步很多的人，选座位时的顺序也很靠前。
“你以为是大家都不愿意和他同桌。”
“其实是他源源不断地拒绝了每一个想坐他旁边的人。”
“……！！！”
江窈瞳仁微缩，看向气定神闲说出事实地连清礼。
连清礼没等她反应，继续往下说：“还有你生日那次。”
“那个小蛋糕，是给你的吧？”
“他为此还被值班的老师记了过，因为私自点外卖。”
江窈记起那个漆黑的傍晚，电话亭旁，少年的蛋糕与蜡烛。
“他没跟我说过……”江窈喉头有些发紧。
“他当然不会说了。还有那天的语文晚自习，就这么巧……恰好在你生日那天全年级放电影？”
江窈没了一开始的惊讶，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依旧一阵复一阵的惊涛骇浪：“是他？”
“那段时间年级语文组很看好一个作文比赛，听说含金量很高。可是傅衍舟嫌麻烦，一直也没答应老师要参加。后来他突然就答应了，还拿了一等奖，整个学校都跟着沾了光。”
连清礼不必说的清清楚楚，江窈早已经直到前因后果。
放在桌下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搅在一起，骨节处都泛着微白。
后来连清礼还说了很多：比如跨年派对上，递给她的那包抹茶饼干是傅衍舟跟很多人兜兜转转换来的；比如一开始出校门故意走相反的方向、传出和顾瑾予的绯闻……都是为了让她远离他，别惹上祸端……
江窈一直以为自己的记忆力很差很差，可是当连清礼提起那些关于傅衍舟的往事，脑海里的画面却无比清晰。
最后江窈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连清礼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当局者迷的傻子。
她说——
“像傅衍舟那样的人，天生就是引人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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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刚踏出店门，江窈那苦苦支撑的漠然面具便悉数崩塌，底下无尽的脆弱像是被关住的野兽，如今终于重见天日而大肆叫嚣。
回忆噩梦的无力、强装模样的疲累以及……清楚知晓那人耀眼后的自卑，让江窈的肩膀在一瞬间耷拉下去。
她直踏入雨幕，任凭小雨逐渐浸湿她的衣服、头发和露出的皮肤。
直到视线一抬，她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傅衍舟。
疲累的脚步滞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傅衍舟将自己手中的黑伞撑到她头上，将那些冰冷的雨丝尽数抵挡在外。
他脸上不复以往温和的笑，而是有些愁绪的严肃、神色担忧，还有些无奈。
伞不算大，江窈却完好地被罩住，她清晰地看到傅衍舟后颈肩处地西装布料很快被打湿。
“你……”
那句‘怎么会来’还没说出口，就被傅衍舟温和的叹气打断。
“唉……”
两人的距离极近，傅衍舟俯首看着她。
那双琥珀般的眼眸中是显而易见的破碎，心脏处的抽疼让他眉头微拧。
“和你的同学玩得开心吗？”
“还——”江窈不自觉地拉起长音，‘可以’二字在他突然的一句“讲实话”中，直绕回肚子中。
江窈没敢直视他，耷拉着眼皮低声回答。
“不开心。”
她突然觉得此刻的傅衍舟，好像接幼儿园小朋友放学的温柔家长。接到小朋友之后，问“今天在幼儿园听话了没有”“今天吃了什么饭”“交到朋友了吗”。
尤其是知道了连清礼说的那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