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傅明决的突发情况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傅衍舟不得不取消原本的计划，直接载着江窈去赶原定于晚上的庙会。
江窈早早知晓傅衍舟的计划，但没想到他带她来的地方，居然是林州古城的庙会。
林州虽然离临城也不算太远，可要真论起来，倒是和桐今更近些。
高二那年，他们四个人因为连清礼的门票聚在一起来到这里。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只剩他们两个人，看着热闹非凡的庙会。
江窈愣愣地看着高张灯火、人声鼎沸的古街，微微失神。
“这里，好像比之前热闹些。”
“嗯。”傅衍舟停好车，从她身后走到身旁，“这几年林州的旅游业发展得很不错。”
边说着，傅衍舟就拉着江窈走进人群里。
千盏明灯璀璨绚烂，不少摊位在表演杂技，顶碗的、蹬独轮车的、喷火的……时常让江窈移不开眼光。
但江窈三分钟热度，傅衍舟每每要停下来陪她看一会，小姑娘就拔腿就往前继续走去。
傅衍舟无奈笑笑，抬步追上走的有些急的江窈。
“傅衍舟！”
傅衍舟掀眸，看向突然回过头来喊他的江窈。
红艳灯下，江窈展颜笑开。也许是明艳的灯火下，显得人群熙攘却不嘈杂；也许是江窈生日的晚上起了兴。哪怕此刻置身于人群中，江窈也没有太多的反感，反而此刻眼睛里似有璀璨星光。
明烛万盏，似乎不及她粲然一笑。
傅衍舟微微愣神，随即顺着江窈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个捞鱼的小摊。
他走上前去：“想玩？”
江窈猛地点点头。
傅衍舟陪她走到摊位前，询问老板规则。
二十块买一个纸网，只要能够捞起来鱼，就可以直接把鱼带走。
江窈刚要掏出手机扫码付款，一旁的傅衍舟已经递过来了一个纸网和一个红色小桶。
江窈兴致勃勃地接过，但刚把纸网放到水里一捞，她就察觉出不太乐观的迹象。
纸网很快就湿透，鱼的个头都很小，灵活地在水池里来回游动。江窈一使力，那鱼网就破了个大洞，再也无法使用。
她下意识看向老板，用眼神质问着为什么纸网质量这么差。
“没办法啊小姑娘，破了只能再买一个了。”
江窈暗自咬唇，有些赌气，刚要拉着傅衍舟离开摊位，他的一双大手就温和地覆上她的发顶：“等我一下，阿余。”
傅衍舟又付了款拿过一张纸网来。
在江窈隐隐期待的目光中，他手腕一转一动，那纸网从水里捞起时，上面赫然多了四条小金鱼。
“哇！”
傅衍舟迅速把捞上来的小金鱼倒进桶里，又把纸网放到水里，再捞起时，又多了三条小金鱼。
只是没等江窈高兴，那纸网瞬间破裂，小鱼尽数从洞里重新落回水池中。
傅衍舟无奈一笑：“看来这个这能捞一次。”
江窈无所谓地摆摆手，早已把刚才自己捞了一把空气的事情抛在脑后，专心关注着红桶里小鱼们活泼的游动。
江窈也没再眷恋，在得到傅衍舟和老板协商、知晓可以直接连桶带鱼一起拿走后，抱着小桶就离开了摊位。
“那我们怎么处理它们啊？放生吗？”
“阿余想养么？”
江窈点点头。
“那就养着吧。”
“可是我家里没有鱼缸。”
“那就放我家养。”
“可是…你家好像也没有鱼缸唉。”
傅衍舟稍顿，面不改色且一本正经地回答：“最近觉得家里有些空旷，刚好有买鱼缸的打算。”
“哦。”
江窈点点头，因为这极为顺利的安排而不自觉地勾着唇角。
一开始，江窈还紧紧抱着小红桶，时不时低头看看小金鱼自由自在地活泼游动。随着两人逐渐深入庙会的街市，那小红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傅衍舟的手上。
而江窈的手里，逐渐多了糖画、冰糖葫芦、梅花糕……
傅衍舟的手上也没空着。
猜灯谜迎来的奖品、装饰用的花灯、非遗摊位江窈自己剪得剪纸……看着江窈享受在热闹中，傅衍舟方才一直漂浮的心，仿佛突然就落到了实处，心下因为傅明决的那些阴郁情绪逐渐也被江窈的热烈所取代、填满。
“傅衍舟，这个绿豆糕真的很好吃！”江窈小跑到傅衍舟面前，直直抬起自己的手，“你尝尝。”
傅衍舟没来得及反应，嘴里就被塞进来了一块绿豆香气馥郁的糕点。
甜是真的甜，香也是真的香。
但令傅衍舟无法忽略的，是那半块糕点上，那用舌尖描过的……
明显的齿